白的场景总一次又一次地在无数午夜梦回里闪现,她记得两人牵手时的温度,记得两人亲吻时的羞涩——
以至于这一点贫瘠的回忆,竟成了人生中不断加重的亮色。
她前世回来时,曾试图打听过卢皓的消息。
只是实在太久远了,听人说他上了华大,重新交往了一个女友,后来出国留学,再后来……
没有后来了。
“溪溪?不吃吗?”
江母奇怪地看着江溪,江溪讪讪笑了笑,放下筷子:“吃饱了。”
江父连忙呼噜呼噜几口吃完,见江母也吃得差不多,起身结了账,三人并肩出了门。
江溪没有跟同班同学打招呼,漂亮的女生,向来女生缘不大好。何况这两个“同学”一看就知道,跟她不是一路人。
“快快快,轮到我们了。”
张媛扯了扯柳青青,柳青青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随着张媛脚步往里迈,“我刚才……好像看到江溪了。”
“哪,哪里?”
柳青青踮了踮脚,只看到一个远去的蓝色背影,长发飘飘,气质娴雅,忙激动地拉着柳青青说:“哇,那女生好高,腿倍直!刘洋肯定喜欢。”
张媛嘴角抽了抽,定睛再看,又觉得不太像了,江溪的气质哪有这么好?应该是看错了。
第11章 改头换面
江溪取消了菩心草的“隐身仅对己可见”功能。
江母和江父目瞪口呆地看着江溪的左手手心,凭空冒出来一棵绿油油的小草,白玉作茎翡翠作叶,不过拇指大小,却连着掌心血肉,严丝合缝。
江母试探性地摸了摸:“疼不疼?”
江溪摇头:“不疼。”
眼前所见,几乎颠覆了江父江母从前整个的人生观,在正红旗下长大的他们,有着最坚定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不信神佛,笃定一切魑魅魍魉都是封建迷信,可菩心草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出现了——
江父伸手的时候,小铅在脑中跳跃:“男人这种恶心肮脏的泥捏玩意儿,脏脏脏!不许碰阿心!”
江溪眼神冷了下来。
菩心草好似感应到宿主传来的低气压,委屈巴巴地将叶片探出去,触了触江父,又闪电式的抽了回来。
江母的关注点却在另一处,“所以溪溪……你需要用这什么人气值,来养这棵草?万一,我是说万一,”江母嗫嚅着嘴,最终没敢说出来。
当神物出现时,孩子往往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世界中心,这世上所有神物当归他所有、为他服务。而大人却更现实,考虑的更多,他们不相信奇迹。
人越长大,冒险和猎奇在血液中的分量越来越轻,而怯懦和现实却越积越重。
江母不得不去为江溪考量,如果这棵草是邪物该当如何?
菩心草扎根在溪溪手心,倘若一直生长下去,根系蔓延至全身血液,到时候究竟是溪溪成了这棵草的养分,还是两人双生共体?
江母不是孩子,她只是一个母亲。
跟世界上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为了孩子,她愿意披荆斩棘,舍生忘死。
“要,要不,你问问这棵草,愿不愿意移植到妈妈手心?”江母试探性地问,被江溪直接拒了。
江溪不是真正的高中生,自然明白江母的顾虑。
可她这条命本就是白捡的,父母如今好端端的没出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以后,谁能保证?
“妈,菩心草说了,你不合适。”江溪信口胡诌,“它说我是十世善人托生,所以这世应有果报。”
小铅这回安安静静的,没在脑中捣乱。
神神叨叨之事都亲眼所见,江父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甚至于江母自己也更愿意接受这个解释,“那现在,溪溪你还有多少时间?”
江溪讷讷道:“一年……吧。”
小铅这回跳出来,方块字扭扭捏捏了半天,才排出了一行:“洗髓液成功洗髓,花去了宿主三百天。”
“什、什么?!”
江溪猛地跳了起来。
三百天?
扣掉昨天一天,就剩下五十八天了?!
真他妈坑爹。
江母如今是惊弓之鸟,忙不迭追问:“溪溪,怎么了?”
江溪下意识露出个安抚的笑来,“没事,就突然想起来,女儿现在这样,继续住大伯家好像不太好。”
“对,对,溪溪顾虑的有道理。”江父点头赞成,“之前我还想慢慢寻摸来着,那边确实不能住人了,时间隔久一点,还能说是溪溪长开了,可昨天溪溪什么样,他们可都见得真真的。”
江母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于是一家人兵分两路,江母带着江溪去改头换面,江父则继续跑出租中介,力图寻到最合适的租房。
“丫头,可真的要剪了?”
理发师可惜地看着江溪的一头黑长直,他做理发师这么多年,可第一回见到这种发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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