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鹧鸪才意识到原来这世上还有种叫女人的生物,不是孤儿院里这些哭哭啼啼,坏主义百出的黄毛丫头,那是真正能沁人心脾,让你不顾一切想把最好一面展现给她的太阳。
即使玛丽茜比他们都大了六岁,可小哥俩依旧将她视作唯一的女神,明里暗里没少较劲,鹧鸪是什么都摆在脸上的性子,可骚哥儿就比较吃亏了,每当玛丽茜嫲嫲看向他的时候,他总想表现出一副不在乎,视线故意游离在其他地方的高冷样子,常常让玛丽茜暗以为离天不喜欢她,其实她是不知道,骚哥儿在事后没少为自己的表现而懊恼。
“鸟鸟我们就快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啊。”
“嗯。”鹧鸪闷了声,那座孤儿院虽然外观上形如一颗枯萎的巨大老树,院外还围了圈森然发锈的铁栅栏,可这是他的家啊,从小到大都生养在这里,就连白灰的外墙上磕了几个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想把任何负面情绪带回去,鹧鸪强迫自己欢快起来,甚至把注意力放到一只挣扎在叶片里的毛虫上,但很遗憾地失败了,那蠕动的白躯只会让他胃里更加翻涌。
而在这时,身旁的离天突然一声惊呼。
“天啊!”
鹧鸪不满地投去目光,这骚哥儿今天分外活跃啊,话也多了不少,是不是自己没入选新人团这事让他很是得意,正当鹧鸪准备向他兴师问罪的时候,骚哥从橡木信箱里取出了一封信件,这是孤儿院专门的信箱。
骚哥儿捏着信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仔仔细细翻看了半天,最后瞪着眼睛把它转交给了鹧鸪,那没说出口的话分明就是:好吧,这信居然没寄错地方!
鹧鸪拿着信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这骚哥儿到底想干什么,他便把注意力便集中到信的身上,信件入手微沉,摸上去还有一些隆起,想来应该是内含了东西。面纸是古老的棕色,没有写明发件人也没有地址,只可能是城内的人寄的,因为罗布泊已经和外面世界隔绝了不知多少年,外人是绝不可能把信寄到城里的。
等鹧鸪把这信翻到背面的时候,他脸上才真正精彩了起来,不怪早前骚哥儿是那种表情,这简直就是...白日撞鬼了!这信居然是写给他的,抬起眼来与离天交换了眼神,小哥俩都从对方那得到了相同的不可置信,这骚哥儿伸出颤颤巍巍的手重新指了下信的背面,鹧鸪低头再一确认,没错啊,是他的名字。
“鸟鸟,拆…拆开看看。”离天有些口干。
鹧鸪匆匆忙忙打开了信件,二人干脆就站在了孤儿院外,这件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就好比只觉醒了百分之四十的鹧鸪一觉醒来变成了完全体觉醒者,就连鹧鸪自己也明白,这只是天方夜谭。
信封内有张皱折的羊皮纸,更里面是颗漆黑如墨,像是戒指模样的东西,骚哥儿把它抢到手心里把玩着,脸上疑惑道:
“感觉不像值钱的东西啊,沉是挺沉的,就不知道什么材质。”离天把戒指扔到鹧鸪手里。
本来鹧鸪也是疑惑地站在一旁看着,甚至都没去翻看里面的羊皮纸,一张纸能有多大看头,鹧鸪的想法是如果寄来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小哥俩这段时间就有得潇洒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零用钱这种东西呢。
可这枚漆黑的环戒一坠入到他手中,一股莫名的炽热感突然烧遍全身,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如潮水般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有根火热的银针刺穿了脑壳,在他脑海里无尽地搅动着。
“哐当!”
黑戒掉到了地上,鹧鸪也在这一刻蹲下身子,下巴处的冷汗滴滴滑落,他的大脑开始变得模糊,只觉得下一刻就要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钻出来,抱着头发的手筋根根爆起,周围没有风声也没有阳光,这漆黑世界里只留存了痛苦。
在意识模糊间,他感觉到这片黑暗似乎有了实质,它变成了某种像是夜晚一样的东西,周围粘稠的黑让天上那轮明月也成了摆设,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么圆的月亮,就连上面的月痕都一清二楚,可这么大的月为什么没有光呢。
身处的地方很潮湿,这股舒适的冰凉紧贴着身体,让脑海中的疼痛都减缓了几分,这是在哪?冥冥中有个声音指引着他出去,可他不就在外面吗,没由来的,他想挥动自己的双臂,却发现身边的黑暗变成了实质,它压抑在身体上阻碍了任何想要移动的念头。
这可不行,潜意识里告诉他是不可被限制的,任何违逆都是最大的亵渎,他得回去,找回曾丢失的东西,于是他继续控制手臂,开始不顾一切的往上抬,像要推翻世俗世界强加给他的压迫,所有黑暗都成为了敌人,此时就连月亮都消失了,他只剩下黑暗,像是要与世界为敌的幼童,他明明那么弱小又那么强大。
“轰隆!”
在不知多少次尝试过后,他的手终于伸出了黑暗,这个世界终于不再漆黑,赤红色的光芒游离在四处,借着这股红光他看清了自己的手,那是腐烂得近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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