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什麽是好的。不过,我老眼昏花,还比不上场主眼光锐利,总能将好东西看出点奇邪门道。这东西我看着倒是心里有点谱,不像人间珍异,却像李老半仙说的神魅之物。」
「胡先生!你可看得真切?」降神双眼一眯,心头微震。
「就怕是我老眼昏花,看不真。那位小少爷过来时,可得请场主好生细辨。」胡管事抬起头,一张脸上谄笑尽逝,极是肃然:「如果真的对少主有好处,请场主无论如何要把那东西留了下来!」
「……不需先生吩咐,这个自然。」
***
等到了。
当眼前走来那个老管事,满脸陪笑地请南宫钰入内室一叙,南宫主仆互望一眼,知道事情成了一半。
「少爷,小的就在门口等你。」南宫沉推了推南宫钰,让他自己进去。
当南宫钰随着胡管事的背影,穿越人群,踏进厢房,亲眼看见果真是降神坐在内室,摆酒候他的那一刻──
「名满天下的武竞场主,果真是你……」南宫钰凤眸带刺:「『降神师父』!」
降神的身子似乎因为不安而微晃了一下,然而,当降神看见自己头上那把簪子时,眼光透露出全然无法掩饰的惊诧和热烈,南宫钰把这一点细微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於是,南宫钰对於自己即将要做的事,心头再也没有半点疑惑。
「南宫少爷,原来是你。既然你有此能耐,挖出峰儿和我的底细,想必思霏也知道了?」降神看来很快便冷静下来,随即举酒相迎。
「该让她知道吗?我从来不想让她知道这等龌龊事。」南宫钰坐到桌前,高举沁凉酒杯,直视降神的双眼:「这酒,还不知喝了之後阿钰能不能直着走出门去?」
语毕,一杯带着淡粉色的酒液从玄衣袍袖中倾泄而出,南宫钰脸色丝毫不变,倒乾了杯里的酒,迳直抽出自己头上的玉簪,早就以绸带紮好的头发整束甩落,端净清爽。
南宫钰把倒乾的空杯抛回桌上,露出掌中整把玉簪,唇边一弯讽笑:「酒杯空了,咱们谈正事。这东西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给你,不过,我要你拿一样东西来换。」
降神回臂,满饮手中那一杯酒,将空酒盏又倒满了,端放在自己身前,沉声问:「这东西我确实想要。该拿什麽来换,南宫少爷请明说了吧?」
「不难,我要你打败一个好武成痴的人,从他手里拿下一样东西。这几日擂台,我看看场主的功夫如何,若是能合我意,南宫钰就和场主做个交易。」玄衣飞起涟漪,南宫钰回身便向门外走去。
深吸一口气,降神闭上眼,忽觉眼前一阵眩红。
这簪子,何以流落人世?南宫钰,又是如何得到此簪?这簪子里,藏了太多他咽不下的嗔痴怨……
顿时,降神再也不能控制内心翻腾,蓦然睁眼,瞪着那个即将走出厢房的玄色背影,断喝:「南宫钰!告诉我,此物从何得来?」
南宫钰当然不懂降神在问什麽。
他打从心底认为,眼前这个利欲薰心的武竞场主,只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更多像这把簪子一样稀奇的珍品。
「莫非你以为……这样的东西世上还能有更多?降神『师父』,怪不得你老戴着一张面具,原来,白日黑夜、人前人後、擂台上擂台下……你总是忙着换上不同的相貌!」
南宫钰一声嗤笑,不知是嘲笑降神的急躁,还是在笑自己识人不清。
「这东西的来历不重要吧?等场主靠着高绝武艺把它抢到手里,有得是时间慢慢查清楚。这样好了,我看三场擂台,这三场,请场主维持十招以内取胜!果真做到的话,一切好谈。」
簪子在南宫钰指尖滴溜溜一转,润润的光居然刺痛降神的眼。
南宫钰将簪子紮回发间,扬起俊美绝伦的面庞,昂然睨世。
这东西,是他天生带来的奇蹟,不过,往後他再也不需要此等异物的光环;因为,他会靠着自己的双手,造就另一场神话!
番外之二:大无畏的寂寞(上)
从他有记忆以来,就是个太原城里的小乞儿,跟着一群同样衣衫褴褛的大大小小沿街卖唱行乞。
对他而言,无所谓父母,无所谓道德操守。所以,当他在那个明月夜里饿得睡不着,意外在栖身的破庙门口发现那一对将死的血人时──他很快便决定别去多管闲事,直躲在一旁守到那两人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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