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枫,邵枫……」
郑思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兴奋里。
在她的逸想中,孤独却坚强的纤细美人邵枫,打伞独倚桥畔,岸上种满两排秋来火红的枫树,并着江上的渔舟灯光,点点粼粼,将她病弱的身形照映得更加楚楚可怜──
小枫儿,你别怕!如果有人胆敢欺侮你……姊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在郑思霏那颗充满了亲情缺憾的心中,彷佛已把邵枫的遭遇和自己的身影联结在一起,顿时充塞了对她无比的认同与怜惜,更是顺便将自己升格成她这辈子还没机会当的「姊姊」!
「对了,钰哥哥,那你要去哪?」
「这个嘛,你在书院里等我消息就是。」南宫钰神采飞扬的兴奋模样,几乎与郑思霏一般无二:「还有,你在书院里假扮我的头一个月,将雪匀膏慢慢减量,以後就不必再用了!那雪匀膏虽是一用见效,但成分里有太多矿料,我问过咱们家的柳大夫,他说久用不宜。」
「为什麽?」郑思霏不解,脑中却飞快思索了起来。
雪匀膏是让肤色雪白的珍贵调料,肤色较深的郑思霏能顺利假扮南宫钰,雪匀膏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如今南宫钰让她一个月後不必再用,会是什麽意思?他究竟要去什麽地方,难不成会把自己晒出一身黑?
「下回你看见我,就知道了。」南宫钰依旧故弄玄虚,他的头发已全部紮起,露出雪色後颈,颈上泛出激动的浅浅晕红。
郑思霏一眼就瞥见那抹霞色,只觉得自己不该去看,一边心跳加速,还一边浮上莫名的罪恶感,她不太自在地低下头去,假装整理手中青袍。
她想,所谓美人,必该是南宫钰这般模样。不像她,一辈子也不会变成冰肌玉骨的窈窕佳人,即使女大十八变,她也不信自己的微黄肌肤能褪成白色!
***
此时,马车正奔向南宫沉早就在庐山下添置的据点,以便南宫钰和郑思霏交换身分。
南宫沉边驾着车,边听着马车里两个孩子的快乐交谈;有时候,他也感到奇怪,自己怎麽会肯为这两个孩子做出这麽多大胆违纪的计划?
在为南宫钰和郑思霏安排这些事的时候,他会从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冒出一股激越的快感,那样的感觉,像极了这些年来屡屡为南宫家杀人建功那些瞬间的噬血兴奋。
「真是奇怪。」
或许,他是提早开始忠於南宫家的下一任族长也说不定。他自嘲一笑,顿时又觉胸口剧痛,但才一皱眉,那股异样的痛觉又消失了。
这五年间,老是如此异痛,暗中寻访名医,换了多帖药方,从不见起色。不过,自从他的胸口会偶然发疼开始,他对於危险的直觉也更敏锐了,因而,他这五年间为南宫氏历险犯难、屡建奇功,才让南宫颉对他如此信任,不但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他调理武艺,更放心在离家谈生意时,把一切对外事务都交给他代管……
「要变天了。」眼见远方山峦之间黝暗一片,显然不多久後便要下大雨,南宫沉收回自己的忧虑,指挥另一辆运送行李的车子,一同趋向最近的一家小旅店去避雨。
*狂贺新春番外章*
初一大清早,号称「小洞庭」的洄远湖旁,龙王庙里人声鼎沸,人人不畏寒冻,都想大过年的在庙里求个来年好运,挤个水泄不通。街上的商贩生意极佳,尤其是庙门外一个解签的小摊子,还得排队等候。
「好了,今日老儿解签已毕,下一位夫人别苦等了。」
李老半仙向来每日解百签,多一支不肯解,少一支不收摊,就连大年节的也是一样,毫无例外。
然而,他今天却只解了九十九支签。
排在第一百位,戴着纱帽的女子还没有说话,她身边的俏美丫环已经急了:「那怎麽行?老先生素来解签百支,我家夫人恰好排在第一百位,我都算了好多遍,哪里有错?」
李老半仙悠哉地抚抚自己一把白胡子:「常积阴德读善册,多行端方吐嘉言。想要去除过往罪孽、求索子息……该怎麽做,邵夫人想必比老头子我还要清楚才是。」
闻言,那少妇装扮、手持签诗的女子浅笑出声,银铃样的声音轻吐,听起来娇媚无伦,犹如春风拂芳:「老先生果然高明,既知妾身夫姓,必也晓得妾身的来头,还敢如此相拒?莫非您年纪太大,已活得腻味?」
那李半仙一点也不畏惧,坐在摊边的椅子上,呵呵笑了:「非也!非也!老头子还想留着这条老命,所以这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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