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的册本即使经过时常翻阅都泛黄发出陈年霉味,也是一丝不苟不见凌乱。
他拉开隐密的夹层,里头满满的一叠书信,有的新纸,有的早已泛黄,似乎是时常拿出来翻阅,边角微微卷起,上头娟秀的笔墨字迹甚至有些模糊。
他一张又一张的细细将书信从新翻看一遍,唇畔始终噙着放松舒雅的笑容,偶尔还会喃喃自语,「真想去吃看看三江城的蜜烤卤猪……」又翻了一页,笑得狭长的眼儿都弯成了上弦月。
「皇上。」御书房外传来温子顺的声音。
少帝闻言抬头,放下手中的信纸起身走出御书房。
两个青年相伴而行,多少个岁月,从最初一开始的互看不顺眼,渐渐成为君臣之礼,不变的只有在两人心中互相信任。
温子顺对少帝来说,是臣子,是朋友,更是亲人。
「你对蔡大人那席话实在精彩。」少帝笑了笑,「那老顽童还当真朕不知道让富人增地税是他想,还真当朕跟他一样蠢了。」
即使是多年朋友,在宫中温子顺依旧顾着君臣之仪,落了个几步在少帝身後跟着漫步而行,他淡淡一笑,温文儒雅自谦道:「陛下过奖了,蔡大人所想早在您预想之内了,微臣只不过顺着您的安排罢了。」
两人同行,好几个路过的宫女无不发出惊讶声,双颊绯红频频注视。
直到走到高处宫闱,远眺着天边的霞色日暮,浮云三两如絮,夕阳澄红照耀大地,百越楼街入眼,几只燕子南飞划过天际,点缀成诗,清风拂来,吹凉了两人的双颊,墨色发丝跟着飘动,风迎於袖,袍角卷起,身後两道人影斑驳拉长。
「衷之,朕的生辰在及,你说姑姑会回来吗?」少帝背影孤寂。
温子顺表字衷之,让自己莫忘初衷,少帝在文武百官面前皆是喊温卿,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会喊他衷之。
温子顺想了想道:「怕是赶不回来了,昨天才收到谢先生的信,说是在东南方的不虞城,不虞城离百越少说回程要半月之余。」
少帝背对着温子顺,所以他不知道少帝的表情,只觉得少帝双肩似乎微抖了一下,染上一丝苍凉寂寥。
「是阿……怕是赶不回来了……朕的弱冠之礼。」
少帝的声音如鸿毛轻轻落地,不细听还以为只是风的呢喃。
温子顺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後化作叹息。
「陛下……」太监的声音忽然响起。
「朕不是说过别来打扰朕与温卿谈事吗?」少帝头也没回,严厉道。
太监表情有些古怪,温子顺回过头,却是愣住,眸中绽放出烟花光采。
一对男女含笑站在风中望着他。
女子狡黠勾唇,一阵风卷过她漫天的秀发,像是一张大网要捕住谁似的,岁月没有在她脸上刻画太多痕迹,眉眼还是依旧秀丽,时间彷佛在她身上暂停。
「阿凌,难得姑姑回来庆祝你弱冠,你这是摆起架子给姑姑看了?」
少帝蓦然回头,千言万语思念只余……
一世安康。
御书房内送入柔和的清信飘飘荡荡落在地上,字迹有些模糊,只能辩几个字。
阿凌,姬少城多太不易了,你还是多生几个吧。
番外 野史《公主与谢先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第一条: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谢先生:「……可恶至极。」
公主:「好小。」
第二条:对彼此的第二印象?
谢先生:「……还是可恶。」
公主:「抓回去当驸马。」
第三条:最喜欢吃的东西?
谢先生:「公主爱吃的。」
公主:「烤鸡腿。」
第四条:印象最深刻的旅途?
谢先生:「被绑架的时候公主冲出去。」
公主:「鹊城遇上谢先生。」
第五条:家计谁负责?
谢先生:「……大概是我?」
公主:「当然是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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