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扭蛋机也恢复到了不说话的状态,她也并不担心自己看不懂下面的介绍。
她的目光是落在图鉴那一栏上面——只剩下四个名字了。
白鸩、玖裳、苏颜, 这三个是魂。
刚经历完的那个世界,因为白鸩陪着自己一通过去,并且变成了“顾浔”,所以图鉴上面没有这个人自己理解。
但是按理来说,恐怖世界不还有个司桐吗?
和司桐一起消失掉的名字又是谁?
经历的世界越多,越是靠前的人就越是容易忘记,连千绯自己都不记得图鉴上究竟应该有多少个名字,又消失了多少个名字了。
扭蛋机的灯光完全消失了,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她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在世界里面遇到的那些人,或许和白鸩是有一些关联的。那些消失的名字……与其说是消失了,不如说是——回归了。
她转身朝着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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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千绯基本上没有在纯白之地逗留超过一天时间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白鸩去了什么地方,但是好像只要停留在这个地方,就能够和白鸩多呆上一段时间似的。
她原本是想要趁着在这个地方方便,修炼一点归元经的,只是天时地利都有了,就是人状态不太好。
每次闭上眼睛思绪沉静下来的时候,都出现了一点让她觉得意外的画面,一个接着一个,在一瞬间像是潮水一般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她只能勉强从那海浪之中拾起一两个记忆的碎片。
她看见了送亲的队伍。
异常华美的步辇上,坐了个婀娜玲珑的少女,周围全都是恭喜的声音,还有调皮的小孩子,追在步辇后面,捡着扔下来的丝带彩花。
步辇旁边的人纷纷赞叹,投过来艳羡的目光。有些高楼上的少女,甚至也偷偷打开了窗子,朝新娘这边的方向观望着。
千绯虽然看不到盖头下面的表情,她却能够猜到——
新娘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盖头下,那双眼睛里面甚至透露着些许的紧张之色,仿佛正在计算着什么事情。
她一双手紧紧捏着袖子。
等这个画面消失之后,又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这次是在婚礼上面。
拜堂的地方看起来很小,有些没装饰上的地方看起来甚至有些破旧。
很难想象,明明有那么大排场的迎亲,拜堂却显得这么寒酸。
椅子上坐着个面目刻薄的老太太,总不想用正眼看下面的新娘,至始至终保持着冰霜似的脸色。
可是新娘却十分高兴,眉眼和嘴角全都是弯弯的。
刚才不还是一副沉重的样子么?怎么突然间又开心起来了?
可是当她想要完完全全看个准确的时候,画面又全部消失不见了。
像是一团雾气,你能够看见它,但是你永远捉不住它。
在这种心神不宁的状态下面,想要修炼出来一点什么成绩,可以说是太难了,她只过了两天时间就从小木屋里面出了来。
有段时间没有见过朱雀就坐在屋外,仿佛有点无聊似的,抬头看着天空。
听到后面屋子门响,她赶紧站了起来,袖子自然而然地合拢。
“我以为您还要修炼一天的。”
千绯摇了摇头,问她:“白鸩呢?”
“主人灵魂尚未完全融合,现在正在养伤。”
“养伤”两个字让她眉头拧了下,突然想到个事情:“白鸩魂魄为什么会碎掉?”
“……”
朱雀抿了抿嘴,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看起来好像对千绯现在所问的这个问题有些为难似的。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时间,她才慢慢说了句:“因为……被人用匕首刺进了心脏里……”
这个话题朱雀不敢说多,越是到后面,脸就埋得越深,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千绯本来还想要问“被谁”,可是话都飘到了嘴边,她又不想问了。
她想起在上个世界的时候,一直以来自己和白鸩都异常遵循的——“规则”。
白鸩,还有其他人不愿意告诉自己,是不是也同样是规则之一?
“那洛知语呢?”她换了个话题,“我仔细想了想,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叫冯知语。”
似乎和她一样,能够用的只是后面的名,而没有姓氏。
有件事情她实在是非常在意:“洛知语也是帮白鸩寻找魂魄的人吗?”
“不是。”这次,朱雀很快就说了回答,“我不认识她,这里除了主人,就只有您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再补充一遍,“您是唯一一个。”
“那她……”
朱雀的袖子掩住了半张脸,问她:“性格是灵魂的组成,姓名则是灵魂的代称。倘若一个灵魂,性格都改变了,他还会叫以前的名字吗?——或者说,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人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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