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总会觉得不大自在。
“扎个什么样的头发?”柏倾冉俯身看她,那人倒是趁机啄了一下她的脸。“还闹。今天好歹是个大宴会,给你绑回之前三道小辫那个吧?”
子桑聿皱了一下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和柏倾冉,复又赖皮地往后仰,靠在她身上。柏倾冉扶着她,双手环着她的脖子。
“左边三道,右边两道吧。别整双数就好。”
“嗯。”
越是富贵的人家,对于服饰发式等零碎便是愈发地讲究。子桑聿身为一国之君,天下之主,这从头到脚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经过御衣局细细考量,度身定做的。而子桑聿在出席重大宴会或是祭拜仪式所绑的发式,也是独一无二的、若有同款,那人就是犯了大忌讳。
在大延这个国度上,对于天子的用度有着很高的尊重;就比如现在柏倾冉正在绑的发式,就是其他人不能类似的一个地方。耳边往上,左边细细绑着三道小辫,右边则是两道,共五道小辫往后牵扯相结再打上绕到髻冠之中。脑后的长发也被细细地捋起,紧紧地束在发冠里,这样可以显得人特别精神。
“那便这样咯?”
柏倾冉靠在她的身后,歪着脑袋同她一起看铜镜里的自己。子桑聿淡淡笑了,带着那一双英气的眉目,却是像个小姑娘一般吻了一下柏倾冉的嘴角。
“冉儿真好。”
“呆子。”
柏倾冉一声嗔骂,也没理她的作怪。转过身去取来了她的平天冠,顺着她头顶上的发髻温柔地给她戴着,手上的龙头簪子顺力一推,便从她的发髻穿过,把平天冠扣在顶上。
接着便是俯身去替她绑上平天冠的丝绳。
子桑聿嗅着跟前属于她的气息,甚是迷恋地闭上了眼睛。哎,这种感觉真安心,哪怕是当皇帝再苦再累,可是身后有这么一个人给自己打点,也算是值了。
“背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子桑聿听了,旋即一笑,直勾勾地看着她:“为什么要我背过身去,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么?”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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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和殿前。
又是一出热闹的盛宴,不过对比于元阳节的那一回,这个中秋节倒是显得更加隆重。时间算是挑选在入夜时分,不少外臣特意在家中用过一些膳食才来的、毕竟中秋团圆夜,家家户户都有吃团圆饭的念想;而今时辰将至,百官翘首以盼,终于在远处宫门看到了皇上皇后的身影。
玄黑,加之配以明黄颜色的精绣衣袍,皇帝穿的仍旧是十二纹章,头顶平天冠,脚蹬无忧履;皇后穿的是同色系的雍容华袍,玄黄格调,百鸟朝凤、悉闻,这一件百鸟朝凤还是皇帝子桑聿亲自找来绣娘缝制的,用的是上乘材料,嵌的是珍贵玉石,足足费了数月时间。
随着她们步伐一致迈入场中,场上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子桑聿今日妆容甚是英武,配以那肃穆的表情,渗透了子桑家的历代帝王风范;而那柏倾冉更是凤眉一挑,朱唇艳红,褪去了女儿家的青稚,变得成熟,同时还持着普通人抵挡不住的气场。
数百年来的帝王皇后,不知道有哪一对可以像她二人一般艳绝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二人身后,便是宜妃顾初允。顾初允跟在后头倒是有些逊色了、只是这又有什么办法,终是嫔妃,比不过东宫之主是多少年来的事情。除了那专宠贵妃的皇帝,哪里还有妃子比得过正宫的呢。
三军都督顾樘站在首列,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儿,不禁叹气惋惜。但这也是进宫之前就明白到的道理,现在叹息也没有什么用了。
“众卿平身。”
待皇帝皇后坐下来,下列百官方按照官阶依次就座。宫中的歌舞乐师按例出来奏乐,奏的是一曲有关于明月的诗词、根据以前大延的习惯,每年中秋,乐师们都要新谱一首曲子演奏,久而久之,便汇集成册,美其名曰:听月。
子桑聿这一次倒是认真地打量起那艺伎师父了。
之前尤莲不是说,这艺伎师父和范师有些关系?哈,却不知道她们二人是否真的有情意,今天可得好好留神瞧一瞧了。子桑聿捧起桌上的酒盅,下意识便是向身边的皇后敬去:“冉儿。”得伊人一笑,便将那佳酿一饮而尽。
艺伎师父是个美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不免看出她脸上精致的五官眉目,年轻时,应该是一个追求者甚多的姑娘家吧。再望了望那边时而踱步督察的范师,她的视线果然时不时看向台上的艺伎师父,有时看得出神了,还会愣在原地,冲那回过头来的爱人一笑。
这样的感情若是得不到祝福,倒真是让人痛心了。子桑聿心中似有顿悟,举起酒盅向她们二人微微一弯:“此生不悔女子情,愿你二人终成眷属,白头到老。”
应该没有人知道她的这一句祝福、没事,天知道便好。
酒过三巡,今年的听月曲子也缓缓落下帷幕。
乐师们齐齐向子桑聿行了一礼,便有秩序地下了台去。百官对于今年的听月曲赞不绝口,倒是让那艺伎师父心情不错,很是开心。
听月曲之后,就是百官的朝贺。
按照惯例,建国之日为官者奉上贺礼交予皇帝,这是对王朝的一种尊重和风俗;凡在职官员人人奉行,即使是在异地为官,也会提前几日将贺礼送达、就拿着几天来说,国库里收了不少地方上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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