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正在后院歇息,看鱼。”
男子点了点头,当即便往府里赶,非常急忙。
这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名为韶冲,是韶府唯一的少爷。十几二十年前,曾在前延朝廷里当过官,只是大宁新朝之后,便退了下来,和老父亲在京都落户。
而这韶府的老爷,名韶知远。十七年前,曾任职为大延右相,位高权重;而韶相唯一的一个宝贝女儿韶筝,更是嫁给了大延太子子桑统,为太子妃。同样的,子桑家一朝陨落之后,韶相便退出朝堂,对于世事不闻不问。
今日,本是远赴外地行商多时的韶冲却突发地回了京城,没有丝毫的消息来报,愣是让安坐在府里闲逸的老爷韶知远惊了一惊。
“你回来怎么也不差个人回一声?最近京城好像有些事情,平日里总见些御林军来来往往,你回来的时候可有什么意外?”韶知远毕竟是当过多年丞相,虽说是退下来好十几年,也没有去问过如今的形势、但是单看表面,也知道会有一场大风波。
韶冲看了看周围的下人,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见四下无人,现又是个宽敞地方,不必惧怕被偷听的嫌疑;韶冲在父亲身边坐了下来,脸色有些紧张:“父亲,现下各城镇尤其京城消息封锁得严重,之前知情的人都被朝廷私底下处置了,所以您是有所不知。孩儿那时在江北一带行商,却是得了消息,江南海固王那边率兵起义,举旗为延…”
韶冲还未说完,韶知远便大惊:
“公孙政这是何意?天下之主,岂是他一介莽夫可当!”
“父亲别急!”
韶冲忙按住激动的韶知远,又压低了一重声音:“公孙政并非是以自己的名义起义。之前清祭节日时,江南承运城那边来了一场大规模祭拜子桑的仪式,而祭拜的主角,却是挂着太子统遗孤名头的一个少年!”
韶知远当下一怔,只是不断在脑海里思索,不知说什么好。
“太子…太子统遗孤?”
“对。我有几个手下那时过了一趟江南,听说,那少年面容长得酷似太子统年轻时模样,举手抬足之间也颇有皇者之风。现正已经备受江南复延人士拥护,不日便会率领着江南子弟兵攻向江北,夺回故土!”
韶冲说着,韶知远却是紧紧地拉住了儿子的手,正是不解,老父亲才颤抖地问着:“那个少年…是为何名?……”
韶冲不解其意,只道:“听闻,是单字聿,意文笔的那个聿字。”
韶知远愣了。
-臣认为,子桑帝王家是从骨血里带出来的阳刚血性,毋须再取以气魄名讳以壮大血脉本身的力量。皇孙是子桑帝位第二顺位继承人,如今盛世,臣希望为皇孙取一个文武兼济的名讳,不失大方,也不负皇家。
-此举甚好,我也正琢磨着,却不知何字讳适合?
-此字,意文笔之墨,作为大延未来的帝王,文治江山是他将来的必修之课。臣希望,未来的皇孙能有着殿下的睿智和圣上的英明,再加上子桑家骨血里的阳刚血性,这等,便是一个盛世之中该有的为人之君。
-聿,子桑聿…好,甚好!以后我儿,便唤名聿!
念及那段已经尘封了十七年的过往,韶知远那颗同样冰封了十七年的内心似乎又有了跳动的迹象。太子统遗孤,名聿,举兵反宁…
“父亲,你怎么了?”
“冲儿,务必要保他周全!这个少年,便是你妹妹和太子统的亲生骨肉,他是我的亲外孙,也是你的亲外甥啊!”
“什么?!”
韶冲也如同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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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延军营帐。
营帐之内早已掌灯数盏,屏退左右;前前后后站立着十来个军中将领,除去公孙政等将士大员之外,还有十个左右一定职位的将士在场。
顾樘和赵乾二人亲自铺开了万里江山图,摆放着附近地貌的地形标志;待一切准备完毕方才退到一边,等子桑聿开口。
“洛关城战役迫在眉睫。如今我邀了众将士前来,便是想听到众位对于这一仗的看法。大家先看一看这场战役的地形,一盏茶之后,给我答复。”一句话,客气得来却又尽显王者风度、即使是久经沙场多年的列位,也不禁捏汗。
子桑聿随即便坐了下来,着人给每个将士上一杯茶,另又点了龙涎香。
“信儿你看啊,如今殿下越来越会用那帝王之术了,握权,放权这些王者必须,她是每一天都在进展着成效。”一旁的连复,看着座上安逸喝茶的少女,不禁感慨:“你是和殿下一同长大的,很多事情,你比旁人更了解她;只是除了体恤她,你也要把握好自己说话做事的度,千万不能冒犯龙颜、否则日后,我连家便有结党营私之嫌。”
连信看了看子桑聿,点了点头:“阿爹放心,信儿懂。”
另一边,众将士们皆是一副深思熟虑之相,各自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漫无目的地喝着手里的茶。还没缓过来神,便见座上的人站了起来。
出于条件反射,众将士也一并站起身。
“自古以来,武将披甲不必行礼下跪;如今,我只是各位的后辈,很多事情都需要各位的提携指点、今晚又是向各位讨意见的,不必起身。”子桑聿笑道。
众人面面相觑,见公孙政脸色,才各自坐回原位。
子桑聿又看了公孙政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一盏茶也差不多了,不知道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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