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冬城安顿,他拿着圣旨进了帐篷,想了许久,狠狠将圣旨往桌上一摔。
“我就知道天师必然不会放过我。”
王生问到:“将军准备何时进京?”
“十天后启程。”田冉说,“天师徒弟的尸体呢?”
“已经埋起来十来天了。”
“挖出来,交给天师派来的人。还有,把陈新放出来,让他准备准备跟我一起去。”
王生不解:“这是为何?”
“天师到时候要是想给我按个什么罪名,总要有人来顶不是吗?”
“可陈弟救了我们不少兄弟……”
田冉一个眼风扫过去,“那又如何?除了他,上哪里去找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妖兽有关联的人去?”
王生心里很不舒服,他算是田家军里的老军官了,最明白在军营中“义气”的分量。
田冉自然不知道他新任命的统领有多不服气他,接着吩咐道:“我这两天不在营内,你注意着点。”
王生忍不住问:“将军要去哪?”
田冉看他一眼,“这是你该问的吗?”
王生一惊,立即跪下,“属下知错。”
田冉面无表情走出了帐篷,骑上了自己的新坐骑,刚驯服的马跟他还不是很合拍,在原地转了几圈才不情不愿地朝着大门口奔去。
田冉狠狠抽了马一鞭子,他妈的,见鬼了,怎么他这段时间干什么都不顺。
田冉在城主大院一连住了五六天,每天做的事只是给何至真喂药,抱她出来晒太阳,好像真的不管冬城的大小事宜了一样。
看他全心全意陪何至真,辛月以为何至真会很高兴,但看何至真表现并不是这样。
她的毒已经解了,脸色也好了很多,可自从田冉住进来她从来没笑过,很少说话,每天都是一副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模样。
“田冉说要带我一起去京城,你也会去的对不对?”何至真一脸期待看着辛月。
“不知道,如果我的阿兄也被将军去京城的话,我才会去。”辛月已经有几天没有辛辰的消息了,对剧情的发展有点疑惑。
“我已经问过田冉了,你的阿兄也会去,还好,有你跟我作伴。”何至真试探着问,“那……你能跟我住一起吗?”
辛月瞪大眼,“住哪?田将军的将军府?”
何至真点点头。
开什么玩笑?她一不是田冉的女人,二不是何至真的丫头,她怎么能住到将军府去?
辛月连连拒绝,“不行不行,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你怎么能想到我去将军府和你作伴?”
何至真低下头,“我就是觉得你特别有主意,我一个人住进去肯定会遭到欺负。”
辛月心想,你早干嘛去了,这会才想到田冉是有正妻的。
“谁欺负你,你如实跟田将军说就是了,他不会让你受人欺负的。”
何至真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辛月看她这样心里很不忍,但她只要一松口以后就成了何至真的丫头了,而且要和辛辰恐怕会困难很多。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最后何至真说:“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很快到了动身去京城的那天。
辛月本来和何至真好好坐在马车里,刚走出城门田冉挑开帘子想要上车,看到她在里面。本来还有点笑意的眼睛瞬间冷下来。
“谁让你上来的,下去!”
辛月从不曾被人这样呵斥过,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胸口奔腾的怒意,手在空中一握,在即将从虚无中抽出镰刀时,何至真拉住了她的手。
“我要和她在一起。”
辛月和田冉都有点惊讶,因为何至真从来没有这样强势地表达过自己的意愿。
最后田冉退了一步,辛月可以待在马车里,但如果田冉来了,她要立刻下马车。
辛月下了马车,对田冉说:“我要见我的阿兄。”
田冉挑起一个微笑,对他身边的士兵说:“带她去。”
等见到了辛辰,辛月才明白田冉笑容中的恶意。
辛辰被关在囚车里,蜷缩在一个角落,衣衫褴褛。
辛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辛辰怎么被弄成这个样子?她停下了脚步,问带她来的士兵:“你确定那是我的阿兄?”
这位士兵是五百精兵里被辛辰救下来的一个,他面有愧意,不敢看她,“是。”
“他带将军找到了妖兽、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就这样对他?”
士兵匆匆忙忙想离开,却被辛月一把抓住,“等等,让人把囚车打开,我要进去。”
辛辰这几天看似一直在昏迷,但他一直是清醒的,就连晚上也是。他已经摸到融入田家军、融入云国军队的办法,对于眼前的悲惨境遇不是很在意。
或者说,越悲惨,对他越有利。
他听到囚车的铁链哗啦啦一阵响,他睁眼一看,看到一双泪盈于睫的蓝眼睛。
“哥哥……”辛月真的是又震惊又难过,“田冉怎么能这么对你?”
辛辰坐起来低低咳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找人告诉我?”辛月摸着他胸口的伤,十几天了,伤还是那个样子,连纱布都没人换,还是她亲手缠上去的。
辛辰脸上有点微妙的窘迫,“银两都用光了……”
辛月靠着他的肩膀,“哥哥忍一忍,等到了驿站,我来想办法。”
辛辰微微低下头,从他的乱发中俯视她贴在自己左肩上的脸,轻声应了一句。
到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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