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不知道,冯宛是故意叫破弗儿的!她总是这样,总在要紧的时候把他推开!
想到这里,他嘴一张,又咬了一口,这一口有点重,他都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就在卫子扬连忙住嘴时,一双手臂如蛇一样锁住了他的颈,然后,他的左耳被一温热的物事含住,那般暖暖的,靡靡的气息扑耳而来,令得卫子扬一阵欢喜。突然的,一阵剧痛袭来!
却是冯宛嘴一张,狠狠咬住了他的耳垂。
耳垂剧痛,吹入耳中的气息却是温暖的,便是那锁着他颈的手,也是温热的,卫子扬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火热起来。当下,他把耳朵朝她的唇继续凑去,欢喜地说道:“再咬一会儿!”
五个字一出,无力感再次向冯宛侵袭而来。她本不是任性的人,实在气不过他,这才狠下心来咬一口,本想借此半阴半阳地警告一句,让他下次注意些分寸。哪里知道,她什么也来不及说,便听到了他满含欢喜的这句话?
感觉到含着耳垂的小嘴松开来,卫子扬转过头,他对上双颊火红,因气恼,因无力,也因羞臊而双眼亮晶晶的冯宛。
当下,他凤眼微眯,扬着唇低低笑了起来,“阿宛,滋味甚好!”
腾地一下,冯宛的脸更是红得要滴出血了。
卫子扬见状,忍着嗓子低低一笑,他定定地看着她,身子平平掠出,转眼间,他便翻出了窗口。冯宛连忙扑上前,准备关上窗户时,却看到前方五步处的大树梢上,站着卫子扬随风晃荡的身影。月色下,他修长的身影飘渺如风,看不清五官的面容上双眸如星,正笑得灿烂。见冯宛看向自己,他朝她露出雪白的牙齿,指了指自己的耳垂,沙哑地说道:“阿宛,你可要记得,你今日咬了我,轻薄了我,以后可不许不承认!”
对上呆若木鸡的冯宛,他凤眼眯成了一线,身子向后一个优美的倒空翻,转眼便消失在围墙外。
冯宛把窗户关上。
她坐在塌前,直到脸颊不再火烫,直到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才徐徐唤道:“弗儿,进来一下。”
她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似乎完全认定了,这会儿弗儿肯定不敢睡,肯定在等着她的传唤。
门外,弗儿咬着唇,大袖下,她的双手绞了又松,松了又绞。最终,她脸上露出一抹坚毅的神色,步入了被冯宛打开的房门。
月色下,她的夫人正静静地站在纱窗旁,背着月光的脸上,一双眼睛幽静幽静地盯着她。
每每对上这样的,仿佛世事一切洞明的夫人,弗儿的人心便悬得紧。不知不觉中,她低下了头,袖底的双手,却绞得更紧了。
弗儿来到了冯宛面前。
不等她开口,冯宛温柔的声音传来:“坐吧。”
弗儿低声道:“夫人,弗儿不敢。”
“无妨的,坐下吧。”她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温婉祥和,让人听了,不由自主地感觉到静谧。
退后一步,弗儿侧着臀在塌上坐下。
冯宛看了她一眼,转头望着外面的月光,低低开了口,“弗儿?”
才这么一唤,弗儿便无法自制地一惊,她连忙应道:“是。”
冯宛没有看向她,她静静地说道:“你想要什么?”
弗儿嗖地抬头。
冯宛徐徐说道:“月娘助了你。”才说到这里,弗儿的脸便白了白,她刚张嘴,只听得冯宛继续说道:“她是想你盯着我吧?你收受了她的好处,也答应了她的要求,却一直不曾说出什么事……”
冯宛回过头来,她对上如见到鬼一般,脸色苍白中夹着惊恐的弗儿,淡淡说道:“卫将军夜来之事,你不曾上禀任何人,却又时刻留意,这般夜深了,还在外面听着。”
冯宛的声音有点冷,“弗儿,你想要什么”
扑通一声,弗儿再也支持不住,她踉跄着从塌上站起,跪倒在冯宛面前。
低着头,她颤抖着,袖底下双手,还在不停地绞动:夫人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怎么这么可怕?不行,现在不行,以夫人的身份,一定要捉奸在床才让人信服,现在那人已经离去,我便豁出去也是不成!
再说,便是捉了奸又有什么用?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转眼,她伏在地上,颤声说道:“夫人,夫人,奴婢不曾……”
不等她说完,冯宛便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害怕。”她的声音温柔如水,依然如平时一样,有种让人宁静的力量,“我不会处罚你。”
冯宛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弗儿,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弗儿哪里说得出来。
她伏在地上,只觉得额头上冷汗涔涔,直觉得背心已然寒透。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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