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动手之前,必会发出请柬到所要刺杀的人手上,并道出刺杀的时间。虽有这狂妄至极之举,血影楼却从未失手,即使保卫森严,依旧能得手。因此,世人皆闻血影楼而色变。
但只要一次刺杀未遂,血影楼绝不再行动一次。然,至今仍未有人逃过一劫!
“今晚亥时。”展简略地回答道。
轩辕昱蹙着眉,“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本王要去那处居所。”
展听罢,惊诧地抬起头。“殿下,万万不可!昨夜的刺杀未遂,说不定会卷土重来,现在离开庄园……”
“再说,雪姑娘的住处防卫周密,高手如云。属下相信冷云卓等人必能护她周全,她定会无碍的。”
“展,”轩辕昱低声唤道,“你觉得,如果本王被杀,谁获益最大?”
展思索片刻,道。“皇上至今尚未确立太子,二皇子与殿下的机会最大。四皇子站在二皇子这边,但四皇子性格优柔寡断,难成大气。五皇子身子孱弱,久居宫中,甚少在人前出现。如果殿下发生不幸,若无意外,应是二皇子受益最大。”
“的确,二哥胆大心细,手段了得。昨夜先是下毒,而后走水引起恐慌,黑衣人孤立本王,最后还动用本王身边潜藏的内应来刺杀。环环相扣,欲至本王于死地。除了二哥,本王倒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如此。想必,冷云卓和雪泠等人在庄园,在他意料之外罢。不然,此时,他已然得手了。”
“属下有罪,请殿下责罚。”展双手高举长剑,低下头。昨晚如不是他疏忽和轻敌,殿下怎会受制至此,还因而受伤。展不由自责道。
“罢了,本王也放松了警惕,未曾想到,父皇秘密南下之际,他们仍胆敢公然刺杀。”轩辕昱转身背对着展,低声问道。
“展,你是否认为,本王对雪泠的关注过多了?”
展垂眸,道。“……属下不敢妄议。”
轩辕昱叹息道,“展,派人在外围紧盯那处居所,随时向本王汇报。”
“……是,殿下。”
夜凉如水,繁星满天。
矫健的黑影闪入围墙之内,肆无忌惮地立于院中,唇边擒着一抹自负的笑意。
“竟然请到血影楼的楼主血茗亲自前来,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一袭青衣,倚墙而立,温和恬静的笑容依然如初。
“流云山庄的大少爷在此等候多时,不是早就知道在下要来么。”血茗面上调笑着,全身却是紧绷,蓄势待发。
“你们两父子真奇怪,一个用黄金万两请我杀人,一个却在此阻止我。”
“父亲?”冷云卓讥讽一笑,“我从来不认同他是我的父亲……长话短说,在下希望楼主就此罢手,如何?”
“呵,恕难从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我的确没兴趣。不过,能与堂堂流云山庄的大少爷交手,我倒是愿意奉陪。”
勾起淡淡的浅笑,冷云卓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道。“既然如此,速战速决好了。小雪睡得不甚安稳,吵醒她,在下罪加一等,可就麻烦了。”
“哦?流云山庄对一个小小的女子如此在意,在下对她倒是有些好奇。”血茗手执一柄乌黑发亮的长剑,道。
“小雪已是名花有主了,楼主还是省省心吧。”冷云卓话语刚落,足下一点,如燕子般掠向血茗。
霎时,两条身影在月色中交错,瞬间便过百招。
冷云卓心里清楚,他与血影楼的楼主的功力怕是不分伯仲,两人胜负不过一瞬。
忽然,冷云卓脚下不稳,从围墙上跌落。血茗见有机可乘,立刻持剑直刺那落下的身影!
冷云卓在空中险险避开刺来的长剑,手上软剑朝地上一点,借力跃起。
血茗大惊失色,未想冷云卓的轻功竟如此了得。虽侧身避开那凌厉的一剑,然,下一刻,数道剑光接踵而来,让他应接不暇。
捂着胸口的伤处,血茗心下一惊。冷云卓四年前才回到流云山庄,甚少与人交手,旁人均不清楚他的实力。没想到,他的功力如此深厚,甚至比之冷相耀,有过而无不及!
“楼主,在下不想苦苦相逼,就此别过罢。”冷云卓说着,强忍着不适。刚才虽避开了,仍被血茗的剑气所伤。如若继续交手,血茗必能看出端倪。
血茗手下迅速一点,止了血,笑道。“好久没遇到像冷公子如此难得的对手了,血某在此别过!”说罢,身影一动,已是掠出居所几丈以外。
待身影没入夜色中,冷云卓才移开视线,扯出一抹苦笑,缓缓朝内室走去。血茗可比里面的人容易对付多了,唉……
内室。
“如何?”冷冷的声音响起,白衣如雪的男子坐在床沿,双眉紧皱。
“避开了心口,但刺入过深,加上夫人的体质较差。元气大伤,复原需一段时日。”玄沁收起一贯的笑脸,垂首谨慎地回答道。昨晚半夜被玄依一把揪过来,第一次看见玄依如此心急如焚,他真是吓了一跳。
瞥了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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