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镇定地想着事情,而隔壁的房间中,有人正在研究着屋中端坐的林小碗。
“这就是周将军的女儿?”屋中的人对刚进门的郑天放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就又点头,“只看着进了锦衣卫都不惊不惧的架势,倒是有几分周将军当年的气魄。”
郑天放过去坐下,倒了杯茶喝了半杯这才道:“不说别的,这林姑娘的胆识都比一般女子强上不少。”他说着又把剩下的半杯茶给喝了,然后重新倒满。这时候就听到有人低声问道:“既然是周将军的女儿,怎么姓林?”
“这个我倒是知道。”最早问话的那人开口:“周大人的夫人就是姓林,当时要求女儿从她姓的。”他说着叹息,半响才低声道:“当年周将军刚刚成亲之时与夫人可谓是举案齐眉。夫人林氏更是爽朗大方,我还曾经有幸见过一次。”
屋中的三人沉默了片刻,然后郑天放才又开口。
“左容的消息到底可靠不可靠,万一这人是别人故意引诱我们现身的,那咱们可就真是栽了一个大跟头了。”
“左容的话,应当没问题。”还是最先说话的那人,此时摸着胡子回身喝水,半响才道:“当年是我举荐了他。这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身世……再说了,不是还有梁武那小子的。”
“当年梁大人也是可惜了……”听他提起梁武,屋中另外一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当年的事情……”
“废太子……”郑天放冷哼了一声,“我不管其他,当年周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我又怎么可能只毁了这张脸!”他说着摸了下脸上的伤疤,“只怕当时命都没有了。这林小碗若不是周将军的后人也就罢了,若是,我这条命就是她的了。”
周将军一家,如今只留下这么一根独苗的话,他说什么也要护住。
“南宫,你这些日子调查的怎么样了?”郑天放说着就转头看向屋中第三人南宫庆。南宫庆闻言就道:“这位林姑娘身边还有一弟一妹,说来怕是你们都不信。这两人是当年林家坳中活下来的人,你们可还记得之前废太子遗书重现一事。”
“你是说?”屋中另外一人杨皓习惯性摸着胡子说话,“林小碗的那个弟弟林梧,可能是废太子的遗孤?”
这话一出屋中三人就皱起了眉头,半响还是杨皓开口:“这事儿只怕复杂了。”
“有什么复杂的,那两人跟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只管护着周将军的女儿就是了。什么废太子的遗孤,与我毫无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若不是受废太子的拖累,周将军一家上下上百口人也不见得会落得如此下场。”
“话不能这么说。”南宫庆此时也是有些无奈,“咱们三人都相信周将军当年的枉死另有隐情,然而今上为了废太子却是顾忌多多,不然的话早就光明正大的让人查案了,又怎么会让咱们三人这么多年来都暗中调查呢?”
“若是能够连同当年废太子的事情一同查个清楚的话……”杨皓语带迟疑,看了一眼郑天放和南宫庆,半响才又低声道:“无论如何,先确定林小碗的身份吧。”
“问题是,怎么确定?”郑天放皱着眉,凑过去偷偷看了一眼隔壁房间中神色依然如常的林小碗,半响才道:“你们有办法吗?”
三个年龄加起来早就过百的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南宫庆咬牙道:“问问她这些年的经历,总归是能够查出来端倪的。”
这是一个琐碎而繁复的过程,而且需要动用的人手太多,一旦有人被收买,那么整个事情泄密的可能性就会很大了。就如理他们发现林小碗的过程就是因为左容要调查宋黎,动用了锦衣卫不少的人手,然后有些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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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碗在屋中等了大约有两刻钟的时间,期间喝了半杯茶,把有关她身份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等到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她这才抬头朝着门口看去,缓缓起身。
进门的不是郑天放,林小碗微微扬眉屈膝行礼。
“见过大人。”
“我复姓南宫。”南宫庆说,并没有关上身后的门而是进去坐下后才示意林小碗也坐下。“这次贸然请林姑娘来,实际上是为了调查十多年前的一桩灭门惨案。”
他说着看向林小碗,见她神色平静,这才继续说下去。
“……当年周家的案子皇上就交由了我来暗中调查。说来惭愧,这些年来,我虽然查出了一些端倪却也有更多的事情至今依然是谜团一般。”南宫庆看着林小碗,“林姑娘可否说说你与李庭的关系?”
“那是我养父。”林小碗抬眼看着跟前的南宫庆,没有丝毫的隐瞒,“两年前的四月份,养父过世,我和妹妹林童、弟弟林梧一起把他葬在了家中田里,守孝三个月后送了弟弟继续读书,我和妹妹则动身来京城讨生活。”
“据我所知,当时林姑娘是在周王府中当厨娘的,是吧?”南宫庆怀疑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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