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并不认识这个胡人,后面的文胜男当然也不认识,但捕快里面却有人认识,有人叫道:“咦,这不是刘正嗣么,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张浩元看着地上还在昏迷的刘正嗣,还有趴在他身上大哭的姚乐菱,皱起眉头,心想:“这人就是刘正嗣?如果是他和姚乐菱有私情,设计害死了苏锦长,这个倒是有可能的,但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方法害死苏锦长,就不好理解了,而姚乐菱叫刘正嗣是亲夫,这个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现在不能理解没关系,押回衙门,慢慢审问就可以了。
张浩元摆手道:“绑上这两个人,一起带回衙门,还有,把苏家查封,里面的仆人都抓到衙门里去,不得放走一个!”
捕快们大声答应,他们来的人手足够多,立即分出几个,冲进苏家,去抓捕仆人了。
张浩元押着刘正嗣和姚乐菱往衙门里走,路上,文胜男道:“浩元,怎么会是刘正嗣?”
“我也不知道,这个得回去审才行。不过,既然是男女之间的事,那么姚乐菱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那都是不奇怪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张浩元道。
文胜男点了点头,又道:“没想到,姚乐菱会看上一个胡人,实在是没有想到啊,我看那个苏锦长相貌还是很端正的啊,姚乐菱怎么会宁可要胡人,也不要他呢,难道说苏锦长有什么暗疾?”
张浩元呵呵两声,道:“先不用猜了,等回了衙门审问一下就好,你还是坐在屏风后面,听我问案就成。”
文胜男高兴起来,道:“其实,我看我也不用坐到屏风后面,我就假装成书吏,替你记录供词,这样就可以看着你审案了,还能看到姚乐菱的表情,你觉得怎么样?”
张浩元犹豫了一下,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你要想看表情,可以坐在门口,或者透过屏风的缝隙看,但坐到堂上来,就算是装成书吏模样也不行的,我怕开了这个先例,要是县里的司法官吏们也都照着学,那岂不是要糟糕了。”
文胜男听了,嗯了声,道:“对对,是我考虑不周,这个先例可不能开,要不然没法制约手下了!”
天很快就亮了,等进了衙门时,刘正嗣早已清醒,他看向旁边也被五花大绑的姚乐菱,嗓音嘶哑地道:“菱儿,是我连累了你!”
姚乐菱却摇头道:“郎君,不是你连累了我,而是我连累了你。我天生命苦,草原上的巫师说我克父克母,克夫克子,谁在我身边,我就克谁,以前不信,现在终于信了!”
刘正嗣却道:“草原上的巫师除了装神弄鬼之外,还会什么,不要信他们的胡言乱语!这次是我太执拗了,要是我听了你的主意,暗自里把事情给办了,那又何苦会变成这样!”
姚乐菱却仍是摇头,道:“你想要替咱们的孩子报仇雪恨,又怎么会有错呢!你不要认罪,一切的错事都是我做的,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刘正嗣却道:“是我做的,你才不要认,你要和孩子好好活下去才对!”
说着说着,两个人竟然同时哭了起来,看他们的样子,他俩完全不象是一对刚刚杀了苏锦长,还几乎把公孙安给逼疯的奸夫****反正象是正义的一方!
捕快们大声斥责,不许他俩再说话,也不许他们哭啼,一直把两个人押进了二堂。
张浩元转身问文胜男道:“你饿不饿,咱们先吃点儿东西,然后再审问吧!”
文胜男点了点头,指向刘正嗣和姚乐菱,道:“不把他们分开吗?要是分开审问,能更快的问出供词吗?”
分开审问,利用疑犯之间的不信任,可以诈出实话来,这点是张浩元最擅长的手段,但这次他摇头道:“不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存在不信任的,所以把他们两个人分开,是没有意义的。”
两个人先去了张浩元的公事房,让差役上街去买了些吃食,两个人吃喝了一些,又稍稍休息了片刻,这才去了二堂,文胜男仍旧坐在屏风后面。
看着地上挨在一起坐着的刘正嗣和姚乐菱,张浩元道:“本官知道,那苏锦长的死,必定是和你们逃不了关系的,只不过本官很奇怪,如果你们二人要是有耐心一些,把苏锦长暗地里弄死,或者是在他离开长安时弄死,本官根本就没法儿调查,你们就能把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样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用如此酷烈的方法,结果把你们自己也给暴露了出来呢?”
张浩元没有直接问刘正嗣和姚乐菱杀人的经过,也没问什么理由,或者是如何计划的,等等,他只是问为什么有好的办法,你们不选,非要选这么一个愚蠢的方法呢?
这个问题看起来是很没有用的,就象是街边的没事儿妇人一般,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聊闲天,聊闲天的时候,还不聊关键的问题,只聊些没有用的,聊的目的就是要靠自己的想象,议论一番,反正嚼老婆舌,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张浩元现在问的这个问题,就很有嚼老婆舌的架势,不问案情,非要问人家为什么这么蠢,听起来象是看热闹的样子。
然而,这个很貌似嚼老婆舌的问题,不但极容易让人回答出来,而且极容易正面回答,但不管是怎么回答,除非是装傻,装听不懂,否则极容易上当,一旦回答了,那就彻底完蛋,就等于是坐实了是凶手。
而一旦坐实了这点,后面怎么个审问法,那就有的是办法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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