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大唐处于太平盛世,粮价不高,而活鸡的价格当然也比不上做熟的肉菜,可一斤活鸡的价格也要和三斗米糠差不多了,今年的粮价偏低些,但一斗米糠可也要两文钱,这也就直接意味着一斤活鸡要六文钱了,可比张浩元喝的雪梨饮子还要贵一半呢!
人额头汗水淋漓,他是知道活鸡价钱的,急道:“官爷,可是要小人赔一百二十文钱?这这,小人赔不出啊,身上盘缠才带多少,这一只鸡赔出去岂不是让小人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
突巴图却得意万分,他可没有想过官府中人竟然会帮着自己,这是不是以后自己就可以说,真的有了官府靠山?
突巴图得意地道:“官爷让你按着活鸡的价钱赔我,是照顾你出门在外不容易,要是让你按着酒楼里炖鸡的价钱赔我,那你才是连回家的路费才没有了呢!”
围观的百姓本来还指望能看到张浩元秉公办理呢,毕竟突巴图在此人,属于一只苍蝇坏了一锅汤,对本镇的名声大大不好。
可万没成想,官家人竟然是这么断案的,竟然明目张胆地帮着坏人,那岂不是会助长突巴图的气焰,以后不停地敲诈过路人么?如果真的这样,那以后谁还肯到镇上来做生意,会影响很多店铺的生意哪!
人群之外,那少女好不容易才挤了进来,正好听到突巴图的话,她也是挺气愤的,忍不住说道:“酒楼里的炖鸡可是有人工钱的,还有店租钱,还有柴火调料钱,价钱当然要比活鸡贵,可要说本钱,活鸡可以放养的啊,吃草籽吃虫子,连米糠钱都可以省下,六文一斤那是城里的价,乡下的鸡哪可能这么贵法儿!”
张浩元一笑,说道:“你还挺会算帐的,不过活鸡总归是肉啊,再没本钱那也是肉,何况突巴图老兄说了,他可是用精米喂鸡的,这点没错吧?”
突巴图腰杆挺得直直的,非常肯定地点头道:“对对,官爷说得太对了,小人真的是用精米喂鸡的,那精米可有多贵,那可是十五文一斗哩,比糙米贵五文呢,‘斗米斤鸡’,小人要养大一只二十斤的鸡,光本钱就要三百文,三百文啊,你们谁养的起!”
张浩元连连点头,道:“不错,你说得有理。不过,突巴图老兄,你用精米喂鸡,却让他用市价来赔鸡,你吃亏了啊,三百文变成了一百二十文,你要赔掉一百八十文哩!”
他这话一说出来,观围的镇上百姓无不愤怒,他们虽然不敢明面说张浩元什么,毕竟张浩元那块腰牌挺能糊弄住人的,但他们脸上的怒色却是掩盖不住的,难不成这个自称捕快的人是个骗子,合起伙人的钱?
否则堂堂捕快岂能为了百十来文钱,就当众如此偏袒,这也太不公平了,官场上的人可都要脸面的,眼前这位捕快连脸面都不要了,只是为了百十来文的小钱,这不对头啊,所以他十有七八是假的吧?
突巴图又惊又喜,惊的是怕激起众怒,喜的是官爷竟然这么向着自己,难不成他是自己的亲戚,走失多年的兄弟?仔细看看,长相方面半点都不象,那会不会是自己妻子那方的亲戚?倒也不象,没听妻子说过有当官的亲戚啊!
突巴图连声道:“不亏不亏,只要按着市价来赔就成了,小人不想多惹麻烦,只要速速了解了此事就成,不知官爷有没有用过饭,小人的妻子煮得一手好茶饭……”
“你那只鸡钱,怕还不够请本官吃饭的!”张浩元哼了一声,人大声道:“一百二十文,速速赔来,难不成你还敢不听本官的么?如果再敢狡辩,本官便取出铁锁将你拷了,送去衙门,到时候可莫怪本官不留情面!”说着,他拍了拍背上的大包袱,似乎是暗示他的包袱里就有铁锁!
镇上的百姓都大感不平,可却没人敢吱声,毕竟事不关已,他们也没什么底气帮着外乡人,那少女也不敢怎么样,只是敢小声嘀咕道:“还以为你是个半仙儿,却原来是个……”后面两字没有说出声来,然而看口形,却是“狗官”无疑!
张浩元不去理会镇上百姓,也不看少女一眼,他只是人脸色通红,眼中甚至都泛起了泪花,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敢于反抗,人生地不熟的,他又是孤身一人,而且眼前的还是官差,他就算是再心疼,可也只能屈服,普通百姓又怎么能和官家人斗呢,最后吃大亏的一定是自己呀!
人取下背上的包袱,放在地上,慢慢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串铜钱,从中数出了一百二十文,这一百二十文铜钱被数出来后,那串铜钱瞬间少了一人明显不富裕,一百二十文放在别人的身上也许不多,可对他来讲,已然伤筋动骨了。
人的动作很慢,看得出来他的手在哆嗦,可即使如此,他仍旧把钱双手捧着,交给了突巴图!
突巴图心中人越伤心,他便越开心,心中暗道:“让你不识好歹,竟然敢和我争吵,这回知道厉害了吧,让你赔你就得赔,咱可是官场上有靠山的人!”
接过铜钱,突巴图斥责道:“以后走路小心些,莫要再踩死了别人家的鸡,要赔钱的!”说罢,他连忙转过脸,堆上笑脸看着张浩元,就差说出请官爷上我家吃饭去吧,我让老婆给你做好吃的这种话来了。
张浩元冲突巴图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突巴图老兄,你的二十斤的鸡被踩死一案,就这样了结了,这些钱你收好!”
“是是,了结了,了结了!”突巴图手里捧着那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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