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虺圆满的堂弟,虺富贵开口了,“老舅很厉害的。”
虺富贵话刚说完,司马佳就看到,那个给自己开过肚子的,虺圆满的老舅,提着把剑匆匆走来,一边喊道:“不行不行,妖道太厉害了!我们快撤吧!”
“等等!”司马佳心说你们也投降得太快了吧,“虺圆满呢?”
“啊!”老舅被司马佳提醒,才幡然想起,“对啊,圆满呢?”
司马佳对这一家子已经没指望了。
“不过圆满哥叫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先救出嫂子啊!”虺圆满的表妹道。
“哎,这是什么东西?”虺圆满的老舅拍打着那圈看不见的墙,“看我把它弄开。”
虺圆满的老舅后退几步,扬起手中的长剑,向着司马佳劈来,倒把司马佳吓得一躲。“锵”的一声,宝剑被弹了回去,老舅也被震得向后跌坐在地上。
“蛇妖,纳命来!”胡道士拄着拐追来了,围着司马佳的四只蛇妖纷纷逃散。
虺圆满的老舅躲到司马佳的身后——他刚刚见识过透明墙的厉害,企图以此作为阻挡。但胡道士是不怕这墙的,只见他连绕也不绕,直接扬起拐杖,从司马佳身旁直刺了过去。司马佳害怕,让了一下,便听见身后的老舅一声痛呼,回头一看,老舅变为一条大蛇,正飞速地逃离。道士不愿放过,举起拐杖,一步迈上准备给予致命一击,司马佳情急之下侧步要去抓那拐杖……本应受到无形墙壁的阻挡的司马佳,竟冲破了那层禁锢,抓住了胡道士的拐杖!但随即便感到手上有种火热的刺痛,像是握着几百把在火上烤过的刀子。司马佳吃痛收回了手,低头一看,手掌上出现了许多条血痕,鲜血也从伤口流出。
司马佳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看见这么多自己的血,当下便吓得想要大叫,没想到,道士叫得比他更大声,更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
“谁!”他大叫道,“谁破了贫道的阵法!啊啊啊啊啊!”
道士喊着,突然跌到地上打滚,滚了几圈之后,忽地从身体上冒出一股青烟,等烟散去,道士这人已经不见了,司马佳只看到一只石獾,从烟雾里蹿出,跑进林子里。
司马佳不知这前前后后都是怎么回事,还想等虺圆满的堂弟表妹出来问个究竟,谁知却听到了一句“子善?”
在山林的晨风中听到这句,司马佳还以为是虺圆满,笑容当即便挂上了脸,转身跑过去,才跑两三步,便不得不收敛了笑容。
“文……文博兄?”
“子善,大清早的,你也在这里?”马智嘴边带着微笑,“我去镇上办事,路过这里,没想到那么巧。”
“嗯,是很巧。”司马佳满心都只记挂着虺圆满怎样了,无心应付马智。
“咦,子善,你的手怎么了?”马智注意到了司马佳流着血的手掌,关切地问道,一边就要来捉司马佳的手腕看个仔细。
“哦,没什么!”司马佳怕露陷,赶快把手藏进了袖子里,“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手磕在了石头上而已。”
“那要赶紧包扎一下啊!”马智道。
“嗯,我知道,我这就下山,回村子去上药包扎。”司马佳的眼睛还在四处搜寻虺圆满的踪迹,不知道他与石宽斗得怎样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你了,”马智尴尬地收回手,道,“子善快去吧。”
“嗯,文博兄也快去镇上吧,别耽误了。”司马佳说着,以缓慢的步子开始朝山下走。
马智冲着司马佳的后背拱了拱手,眼神里很是不解。
走出了马智的视线后,司马佳马上停了脚,在周围绕着圈找虺圆满。
“虺圆满!虺圆满!”司马佳一边跑一边唤着,心想这会儿他那些堂弟表妹哪去了?
四下尽是清晨树林的普通动静,鸟鸣,树叶沙沙响,毫无人声,更无打斗之声。石宽也不见踪影。
蓦然地,司马佳看到了什么。那是血,隐藏在草丛里,滴在泥土上的,血。血迹很大一片,但不见指向哪里。
司马佳更慌了,只怕虺圆满有性命之虞。一着急,便也掉下泪来。心知哭也没用,但眼泪就是不争气。
司马佳正站着抹泪,忽听到耳边有声音,好像是在唤他名字的声音。
“子善……”声音很是虚弱疲劳。
“虺圆满?”司马佳这下不会听错了,转个身朝那声音的方向寻去。
“虺圆满!”司马佳看到那个人影了,坐在树下,正面对着自己。
虺圆满知道他看到了,便也懒得再喊,也没力气再喊了。
“虺圆满!”司马佳跑过去,到了他身前时腿一软,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手臂却有力,马上紧紧地抱住虺圆满。虺圆满也赶快抱住他,还微微往上提了提,不让他的膝盖撞得太严重。
此时的虺圆满,浑身上下都挂着彩,衣服破破烂烂的,就像穿着一堆破布条,伤口往外渗着血,就像把司马佳手掌上的伤,挂遍了全身一般。
“你……你伤得是不是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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