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做的,只是顺着肖清竹离去的痕迹,伸手一抓,柔顺的长发在她的手上划过,她的心,忽然就空了。
“痴儿!”太阳子的身形出现在杜思林边上,他看着杜思林仍停留在半空里的手,摇头叹道。
杜思林没有理他,只是收回了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紧握成拳,骨节作响。
“你真的要杀了肖清竹?”太阳子问。
杜思林依旧不语,沉默的走回房间,路过落地窗时,她伸手抚了一抚,金色的灵力顺着她的手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杜思林才抬起头,她看着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抹场景。
那个女子,清冷脱俗,笑起时双眸犹如弯月,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同她说,没有永远漆黑的夜空,太阳总会升起,带来蓬勃的朝气。她问她,思林,你内心中,生命的太阳升起了吗?”
“我生命中的太阳……”杜思林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胸膛,那里本没有心跳。但她却好似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真切的心跳。“没有你,它要怎么才能升起?”
杜思林的拳头一点一点攥紧,她抬起头,眉头锁成了一个死结,目光有些空洞和茫然。
“太阳子,你爱彭昊天吗?”她身边的太阳子。
太阳子怔了一怔,英俊的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情,“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应该只能说爱过吧,因为爱彭昊天的,是洛谦,而不是太阳子。”
“你不就是洛谦,洛谦不就是你么?”杜思林略带嘲讽的说。
太阳子摇头,说道:“洛谦是洛谦,我是我,洛谦是我的某一段曾经,却不是现在的我。”
“那曾经的你,应该也爱的很深刻过,不然你也不会落下个自杀的结局。”
太阳子沉默了,也许洛谦选择了结婚生子,是一种逃避和懦弱,但又何尝不是对彭昊天的保护呢。毕竟,洛谦不知道彭昊天是不化骨的事情阿,那时的社会,怎么会容忍的下这样的两个人。如果他们一意孤行的去走这条路,只会被当做异类,受尽世人白眼。
总有一个人要先踏出第一步。总有一个人要狠下心。
软绵的拖鞋踩在地上没有留下一丝声音,杜思林轻的就像是漂浮的鬼魅,她喃喃自语:“所以我想,她也是这样的吧。”
走出房门,无意间瞥见客房的阳台,竟是有一丝火星闪烁。
杜思林迈开脚步,下意识的朝着那一点火星走去。
董双河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的身边已经落了三四个烟蒂。刚刚吐出烟圈便被初晨的风带走,只留下淡淡的烟草味。
“你也睡不着?”董双河背靠着窗,忽然出声道。
杜思林沉默的在她身边坐下,没有问为什么杜思林甚至都没有脚步声董双河却能知道是她。董双河总是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人,她看世事的眼光也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清竹走了?”董双河瞥了一眼身侧的有些颓废的杜思林,问道。
杜思林吃惊的扭头看着董双河,为什么,为什么她连这个都知道?
董双河猛吸一口烟,侧过身子,面对杜思林盘腿而坐,笑了。
不知为什么,杜思林看到董双河的笑时,心中的沉闷好似减轻了一些。
“很少见到你衣冠不整,垂头丧气的模样,而且,你连拖鞋穿反了都没有发觉,所以,我想大概是清竹走了吧。”董双河冲着杜思林挤了挤眉,示意她看自己的拖鞋。
杜思林低头,竟真的是这样。她的拖鞋不仅仅是穿反了,且两只拖鞋都不是一个人的。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苦笑,肖清竹说的对,这样的她,太弱了。
“瞧瞧你,”随着董双河的话音响起,一只手有力的拍在了杜思林的肩膀上,“不要把事情看得太死了,清竹走了,追回来不就好了!”
杜思林的目光似是有了些光亮,她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她仍是说不上来。
“你们两个,都失踪了一年,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变得不同了。”董双河说着话的时候,右手抚摸着着下巴,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对你还只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但对于清竹,那种感觉很强烈。”
“什么感觉?”
“清竹应该杀了很多人吧。”董双河虽是这么说着,但语气却仍是轻松的样子,好像她对于肖清竹杀人这件事并不太过在意。“我在她的身上嗅到了浓重血腥味,过去的肖清竹没有这样的气息。而且我注意到她偶尔独自相处时,总能散发出把自己和周围的环境隔离开来的气场。所以我想她大概是一直避免和人扯上太多的关系吧,毕竟就杀人这种事情来说,和越多的人扯上联系,就越心慈手软。”
“那为什么你……”杜思林愣了,董双河的直觉太过敏锐,且她的观察力也太过可怕了。
“我?”董双河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介意吧,为什么要介意,有人生就会有人死,这些都是命里注定的,况且我相信清竹,她做这些事,总有她的理由,作为朋友来说,我只用理解就可以了。我想不仅仅是我,今夜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吧。”
“我不喜欢她这么不爱惜自己,”杜思林低下头,微垂的眼睑遮住了她眼中的疼意,“你大概知道,杀戮太多,是要遭天谴的,最后也之后魂飞魄散一条路。就算是有什么天大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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