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看了那签文,笑道:“此乃上签,女施主的有情人近日便会出现,或可喜结一段良缘呐。”少女闻言有些羞涩,她本不欲询问姻缘,只是来求佛祖保佑,谁知碰巧抽到这姻缘签,倒让友人好一番打趣。
方丈又赠了二女各自一枚平安符,普普通通,是每位来寺中的香客都会有的那种。二人这才别了方丈,又一路闹着回了家。
夜间林瑶很晚才睡去,为防噩梦惊扰,便藏了那平安符在胸前衣襟中。
夜魅接连几日深夜时分来取这少女之血,早已轻车熟路,今日难免有些疏忽大意,连夕颜一直尾随着她,她都不曾发觉。潜入林瑶卧房后她又故伎重施,取出银月弯刀割破少女指尖,这次沉睡中的少女却猛睁开了眼,夜魅未及施法令她继续昏睡,那少女就直楞楞地望向她身后,轻问一声:“是你?”
夜魅回头,身后站着的却是一身紫袍墨发垂肩的冥府尊使夕颜。
少女不理会夜魅,亦不去理会尚在滴血的指尖,甚至未来得及趿一双鞋履,就赤脚奔至夕颜身前,急切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这人分明就是一直萦绕于她梦中的男子,数年来几乎夜夜于梦中相会,他的容貌早已渗透到自己骨血之中,如今一见便知是他。她以为此生只会嫁给一个不相爱的人,过着平淡的日子,将他永藏于心底,就算只能梦中相会亦是好的。而今竟能得见他真容,心底那奔涌而出的狂喜令她完全忘记了害怕。她只想知道他是谁,日后若是想他了,也能念得出他的姓名。至于身边的女子是何人,他们又为何深夜出现在自己房中,这些她都没心思多想。
夕颜皱了皱眉,问夜魅:“她为何能看得见你我?千万人之中你又为何偏偏选择了取她的血?”夜魅亦觉得奇怪,这少女一界凡人如何能看得见鬼魂?至于少女与夕颜之间的纠葛,她又怎会同他说,说了自己这些年的心思岂不白费?夕颜有诸多问题要问夜魅,便欲施法令林瑶睡去,林瑶见他抬手急得大叫:“求你不要弄晕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谁,我夜夜都会梦见你,今日终于相见,求你同我说几句话可好?!”
少女诚恳地哀求,那奇怪的记忆碎片复又卷土重来,一点点闪过夕颜的脑海。一会儿是一位年轻女子跪在地上,死死拽住他的袍角哭着求他:“不要让我走,我不走,我要一生一世和你一起。”一会儿是那女子清冷决绝地说:“沈云清,今生我与你山高水远,永不再见。”眼前的少女分明与记忆中那女子截然不同,为何又给他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夜魅见夕颜又陷入回忆中,来到夕颜身侧对那少女道:“我们是冥府的鬼差,林小姐不是担心自己招惹了恶鬼,今日还巴巴地去寺庙里求佛祖保佑的吗?看来佛祖亦非无处不在,佑不得你,你又信他何用?”
林瑶闻言怔住,喃喃道:“他是鬼,他竟然是鬼,他已经死了么……”
夜魅说:“他是鬼,他欲为一人结魂,需每日取你十滴指血,既然林小姐今日醒来撞见我二人,日后我们亦无需躲藏,只问林小姐一句,你是愿或不愿?不愿也无妨,我们另寻他人便是。”
林瑶问“正是。”
林瑶又问:“那人对他而言很重要吗,是不是他的心上人?”夜魅答:“是很重要之人。”
林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又道:“我只有一个条件,能否日后请他亲自来取?”夜魅闻言冷哼,道声:“愚蠢!”愤然转身离去。
一时间房内仅剩林瑶与一直沉默不语的夕颜,林瑶怕黑,夜间睡了也要燃上一支蜡烛,此时已然烧去大半,烛泪挂了一串又一串。她望着眼前男子与梦中分毫不差的眉眼,心中柔肠百转,未曾想过此生竟能与他相见,纵然只是个……鬼魂,能这样面对面望着彼此,亦是她从不敢奢望的。
林瑶开口道:“我要说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希望你能耐心去听。很久之前我就常会梦见你,梦中的你叫沈云清,是朝中武将独子,你自幼习武,多年来随父亲征战沙场,杀敌无数,成了威名远播的少年将军,你又精通笔墨,琴艺也是超群。我,不,是我那梦中的女子,名唤锦瑟,是……是风月场中一名清倌,亦是名满平城的才女,达官贵人之中多有仰慕者,这锦瑟却向来不屑一顾。后来沈将军你打了胜仗,于眠月坊中听得锦瑟奏海棠一曲,惊为天人,遂散尽千金为得佳人一顾。锦瑟见你虽年少轻狂,却有保家为国的豪情壮志,不似那些脑满肠肥之徒,亦对你心生爱慕。”
“将军于平城外置办了一处幽静小院用来藏娇,原以为可郎情妾意相伴到老,却被将军的母亲发觉此事,夫人痛恨锦瑟区区一界伶人竟敢迷了儿子心智,断了儿子仕途,逼迫您与她分开,扬言如若不然就将她卖回风月场中,做个最低贱的□□。沈将军为保护锦瑟狠心演了一出戏,带上夫人安排的朝中文官之女来见锦瑟,告诉她你将与这位小姐成亲,她锦瑟不过是风月场中卑贱出身的卖笑女子,怎敢肖想将军对她付诸真情?锦瑟苦苦哀求不得,将军狠心离去,不久后同父出征,待到回来之日,锦瑟早以化成一杯黄土埋于山间。”
“将军不能忘情,虽明知是母亲杀害了自己的心上人又能如何,只能终日游乐于妓坊酒肆间,醉去所唤之人从来不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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