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欲出殿找寻蓝止,却被那太子凤歌一把抓住了衣袖。
离鸢想了又想,自己与这太子并无交集,她死时太子尚年幼,大约就是凡间男孩十二三岁的年纪,五千年过去,倒长成玉树临风的男子了。
她看了看衣袖,又抬头望了望太子,不晓得这唱的是一出什么戏。
凤歌见她停步,松了衣袖缓缓道:“上神做这仙君倒像做得很是如意。”
离鸢有些生气,说的好像她多乐意做个仙君似的,但这太子小了自己几万岁,自己作为长辈怎能与一小辈斤斤计较,还是维持住风度答道:“太子所言差矣,本仙君其实也是迫于无奈。”
凤歌冷笑:“你如今一口一个仙君地自称,敢问日后打算如何与蓝止上神相处,难不成要做一对人尽皆知的断袖?”
离鸢闻言着实憋了一口气,这孩子怎的说话如此不中听?当即反驳:“我与蓝止之事,何劳太子殿下费心?就是断不断袖也是我二人私事,用不着殿下置喙。”
凤歌逼近离鸢,一双凤目紧盯着她的脸,竟让离鸢产生一丝压迫感,那双手在衣袖中缩了又缩,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白白长了这厮几万岁。
“二位上神还是不要过于招摇,断袖一事虽小,但若是日后飞升的小仙们都有样学样,怕是父帝也不会放任你们如此。凤歌只是事先给上神提个醒。”说罢甩甩衣袖转身离去。
离鸢气极,却拿这孩子没办法,满心欢喜被他这几句话搅了个七零八落。
走到殿外见蓝止在阶下等她,一身青衣如画,看着顿觉心情明媚,三步并做两步跑下去,说道:“近日不回湘瀮府,到你那儿住上几日可好?”
佛祖都不曾反对的事,那小子瞎操个什么心,她偏要日日与蓝止相守,看这帮人能奈他何。
蓝止笑意盈盈,恰如万千山花盛开,又如一涓溪水流淌心间,轻声道:“住上几日怎么够,等了你几千年,得与我住上一生一世才好。”
☆、第五章 下凡
天界太子凤歌方满一万岁,形貌恰似凡间十八九岁的少年儿郎,正是踏马扬鞭,醉卧红颜的年纪。他自幼就有多位上仙教习武艺仙法,三千余岁时还曾被天帝送至西天大雷音寺参习佛法,这一参就是好几百年,许是在那佛门清净之地呆得久了,性子也变得十分清冷,多年来不曾听说与哪位仙子有过瓜葛,倒让天后忧心起他的婚姻大事来。
恰巧前些日子东海龙宫的玄羽公主下凡历劫,本来命格君批的是她生在富贵人家,一世无忧的,不知怎的那玄羽公主在凡间刚过满十六载,在那年中元节时偷偷溜出家门,半道上就被人劫了去,此后便不见踪影。
龙王连连生了四个龙子,方才得了这么一位公主,自然视若掌上明珠。自她下凡之后,龙王无事便蹲在龙宫的水镜前施法窥探,对自家女儿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那日贪杯饮醉了酒,醒来却再也寻不见玄羽的影子。龙王去乾玺宫向天帝哭诉,谁知天后听了,倒动了私心,向天帝提议派凤歌下凡去救那玄羽。
天后想的是让凤歌下凡演一出英雄救美,说不定就促成了二人一段好姻缘。玄羽公主生得貌美,真身是条小白龙,与她的凤儿恰好相配。
凤歌不知天后心中所想,领了命,行至观尘台,纵身一跃跌入那红尘浊世。
他在皇城上空飘荡一圈,隐约觉察到一丝仙气,想着近日未曾听闻有仙人要来凡间,也不可能是那下凡投胎的玄羽,这便显了身形下界去探个究竟。
这家名叫相思坊的勾栏小馆位于皇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人间已是多年的太平盛世,所谓饱暖思淫.欲,这勾栏小馆生意甚是兴隆,锦瑟丝竹之声自正午起就不曾停歇过,听着倒有几分风雅之意。
此刻那三尺红台上抚琴的男子姿容婉娈,自有一股子勾人的韵味,台下的看客,个个如痴如醉,不知当真是醉在那琴声里,还是醉在了男子的眉眼之中。
凤歌寻仙气而入,绕过长长的回廊,在二楼一间上房外停下了脚步。
只听内里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你且少饮些酒罢,此处俊俏的儿郎多得很,你若是醉倒这趟可就白来了。“说话的人正是东陵仙君,听他话里的意思,应是还有仙人随他同来。
凤歌不再犹豫,一把推开门,就见那刚卸了仙职的离鸢上神,此刻正端着白玉酒杯,笑得面带桃花,像是颇得了些趣味。
东陵仙君做梦也不曾想会在这凡间的勾栏小馆之中,遇上太子凤歌,登时愣在当场。倒是离鸢,醉眼朦胧中望见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推门而入,还当自己身处紫旭仙境,放了那酒杯,踉踉跄跄地行至凤歌身前,一把将他抱住,问道:“蓝止怎么才来,我喝得醉了,有些撑不住,你带我回榻上歇一歇可好?“
凤歌挣了一挣,离鸢却抱得愈紧,东陵仙君虽也饮了酒,却还有些清明,赶紧上前去拉离鸢:“速速放开,这哪里是蓝止,这是太子殿下!“
其实凤歌若想,使些许仙力就能将离鸢弹开,他却没有,任由她这样抱着,想看看她还能做到何种地步。离鸢抬起迷蒙的双眼,仔细端详,可醉得厉害了,看什么都如同雾里看花,她又抬起一只手将那张俊脸细细摸了个遍,指下触感细滑绵软,五官摸着棱角分明,明明就是她的蓝止。
东陵仙君忍不得了,一个巴掌拍在离鸢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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