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去!”何逸安闻言,眼睛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整个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何逸安肉嘟嘟的脸上带着红晕,何逸清见状,心里却涌上了一丝怅然。村里没多少跟安哥儿同龄的孩子,就算有,关系也不大亲厚,安哥儿平时只能自个儿一个人玩耍,想必闷坏了吧。
河边,一条小鱼跃出水面,呼吸着新鲜空气,鱼鳞闪闪,竟引得停靠在田埂上的一只翠鸟飞快地扑了过来,可惜晚了一步,鱼儿“倏”地隐没在一个波圈里,无影无踪。
何逸清三人沿着河边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群孩子在浅水区的河岸边扑腾。几个年纪小的站在边上看着,河岸边的淤泥里则光脚站着几个年纪大些的,弯腰在泥里摸着什么。
“就是这儿了!”常慧寻了处人少的地儿,脱了鞋袜,一双脚都泡在了河水里,冲何逸清招手道:“阿清,快下来,河水里可凉快了!”
何逸清先找了个阴凉处的芦苇丛把弟弟安置下来,又嘱咐他不要乱跑,便也脱鞋下了水。
在清凉透亮的水中,螺蛳伸展着触角,静静地躺着,小半个身子在壳外露着。何逸清弯下身子,仔细地寻摸着,不一会儿,就摸了一大把,全都放进了安哥儿拿着的木桶里。
安哥儿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玩意儿,很是好奇,忍不住轻轻地把手伸进木桶中,想摸一下螺蛳黑黢黢的肉,螺蛳被这突然袭来的手指吓了一跳,机灵地把身体缩进壳里,连“房门”也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任凭安哥儿怎么折腾都不出来。
河岸边的淤泥多,一步一个脚印,何逸清走得谨慎,这河里可是有水蛭和蛇的,一个不小心被咬到就遭了。绕是这样,不一会儿,何逸清和常慧就摸了小半桶螺蛳,够炒好几盘了。
安哥儿在岸上戳螺蛳的肉戳得不亦乐乎,几十个螺蛳都缩得紧紧的,何逸清由着他去,开始在淤泥里找起黄鳝洞来。
何父抓黄鳝是一把好手,何逸清也跟他学了两手。六七月份正事黄鳝产卵的季节,产卵时母鳝聚在洞口吐白沫,何逸清就专门找咕嘟咕嘟冒泡泡的洞口,表面还要很光滑,表面粗糙的洞千万不能掏,那八成是蛇洞。
找到了!何逸清将手对准一个洞口,猛的往里面一伸,摸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她眼疾手快,食指中指并拢,从水中一把将鳝鱼狠狠拦腰箍住,一根大拇指粗,身上有黄绿色的斑纹,遍体光滑,眼小头大,形状十分像蛇的大黄鳝就被她掐着滑溜的细长身子抓出水面了。
“厉害!阿清你这一手可真是绝了!!!”常慧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抓黄鳝抓的这么快的,毫不吝啬的拍手称赞。
何逸清满意地点了点头,许多年不抓,手艺竟然没有生疏。
一条黄鳝呲溜一下从常慧地手底下逃走,她猝不及防,只摸到了个尾巴,看着何逸清短短一会儿已经抓了两三条,常慧请求道:“阿清,教教我吧!”
“好啊!”何逸清把自己抓黄鳝的经验和窍门都告诉了常慧,又手把手地教常慧抓。渐渐的,常慧就熟练起来了,两人合力抓了十来条。
正高兴着,身后传来一阵高昂的嬉笑声,还不待何逸清回头,一到水花就向她和常慧泼来,何逸清猝不及防,湿了头发,常慧则湿了半边衣服。
常慧转过头看向来人,怒声道:“冯杰,你干什么!快跟我们道歉!”
泼何逸清和常慧的小男孩叫冯杰,正是好挑拨离间的刘氏的儿子,皮得很,天天抓鸡撵狗外加欺负别的小孩子,俨然何家村的一个小霸王。何逸清还记着她小时候被揪过辫子。
冯杰矮胖的身材,比何逸清还矮了半头,黑黑的脸膛上长着一双小眯缝眼,头发乱蓬蓬的,活像个喜鹊窝,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冲何逸清和常慧做着鬼脸,“略略略,我就不!你来打我呀!哈哈!”
说罢,他还不罢休,继续操着手里的水瓢冲两人泼水,脸上挂着恶意的笑。
岸上的的安哥儿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突然大哭了起来,“不许!不许!欺负,姐姐!”然后操着小短腿要往河里走。
何逸清见状,赶忙制止了安哥儿,她本不打算跟熊孩子计较,既然得寸进尺,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常慧怒火中烧追着冯杰要打他,何逸清趁冯杰不注意,一把抓起几条黄鳝往他脚底下一扔。冯杰边泼水边往后退,突然,在水下脚踩到了一个滑溜溜细长的东西,那东西居然还绕紧了他的脚。
冯杰心里一慌,恰好黄鳝头探出了水面,他大叫道:“啊,有蛇!!!”他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坐进了水里,衣服全湿了。
常慧看到了何逸清扔黄鳝的动作,趁着冯杰摔倒了,一把冲了上去,抢过他的水瓢,舀起一瓢水直接从他头顶浇了下去。何逸清也不甘示弱,又来了一瓢,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冯杰被水浇了个透,浑身狼狈不堪,又羞愤又害怕,居然也大声哭了起来,“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娘去!”
“哼!活该!”常慧看着前一刻还得意洋洋的小霸王哭起了鼻子,哈哈的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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