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嘟着小嘴,愁眉苦脸,“妈妈动不动就生气,我考的好不好她都要生气,”因为从来没考好过.......“不吃饭也生气,吃的太多也生气,因为她说我已经很胖了,不叠被子也生气,不扫地也生气,一生气就要打我,都是爸爸拦!着!的!”
的确很无理取闹。
凌宗说,“你要真是捡回来的,你还回去吗?”
时安摇头,指着自己,“我只有一个妈妈,”她又指着正在门外抖军大衣的中年妇女,五短身材,常年劳作脸上已经有了显眼的皱纹,发质毛糙,长得也很粗犷,可,“她就是我妈妈。”
突然这么煽情,凌宗都不习惯了,他说,“你刚才还说比较爱你爸爸。”
时安傻乎乎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她说,“我刚才只是在玩笑哦!”
☆、r 12
素巧的一双地在河西,离家不远,全都种上了玉米,虽说是经济作物长势喜人,但是放眼望去,今年雨水充足干晴适宜,各家各户长得都还不错,这就意味着,玉米卖不了好价钱。
素巧叹了口气,将收集起来的化肥大袋扔在空出的单双田地上,然后钻进了干枯的玉米地里,玉米比较毛糙,特别糊人,很容易其红疹,夏日炎炎,素巧还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熟能生巧,素巧撕开玉米的外层,再拨开玉米须,轻轻一掰,玉米落入手心,向左边一扔扔进集中的空地里,等所有玉米掰完,推个板车弄走晒干。
重复的动作,从早上五点到十点,差不多得回去给时安弄个午饭。
素巧从玉米地里出来,听见在临近两块地里掰玉米的女人正闲话家常,她以为自己惯常一样听得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但是听到后面,手上的动作钝了下来,怯懦懦的跟着搭腔,“你们说的那个厂,在哪儿?”
时一民按时借了板车过来,车轱辘在犁地上嘎嘎作响,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素巧跟前。
素巧手上拿着袖套,身上粘了不少玉米须,眯着小眼睛若有所思。
时一民走近,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说,“想什么呢?”
素巧回过神,望着他,欲言又止。
素巧没回答,同在掰玉米的女人笑呵呵的越俎代庖,“你家素巧想着怎么赚大钱呢。”
都是些妇道人家,时一民没理,将化肥袋里的玉米拱了拱,随后束口一卷,扎头,闷哼一声,抬到肩膀上,走了十几步,扔在了板车上。
五大袋,板车的容量。
素巧还在天人交战,时一民“嗨”了声,“再不回去,小瓜子回来没饭吃。”
素巧回神,嘴里嘀咕着,“嗳,没人给你们做饭也是不行。”
时一民眉头一皱,都些什么什么。
中午到家,时安家门口铺上了金灿灿的大玉米,她傲娇的回头,冲着凌宗说,“看,都是我家的大大大玉米。”
凌宗面无表情。
时安问他,“你喜不喜欢?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
凌宗默默的回到自己家。
时安自顾自蹲在地上摸了一小会儿,玉米棒上沾着水珠,有些潮湿,还得再暴晒几天才能入库。
素巧和时一民各坐在餐桌的两端的大板凳上,望着彼此傻乎乎的女儿,头疼。
素巧吼了声,“回来,你不知道天气热呀?”
时安站起身,扯着自背带,慢悠悠的走进屋里,然后无辜说,“屋里也好热的,都没有风你看。”
时一民无可奈何的皱了下眉头,看着素巧往返操劳的背影,先是将时安取下来挂在竹勾上,随后从厨房拿出吃饭的碗筷舀水冲洗一下放回餐桌。
时安爬到大椅上,伸手,素巧将米饭递到她手边。
时一民如是,拿到了碗筷。
桌上有一盘腌萝卜,一盘爆炒白菜,都没什么油水。
一家三口吃的无精打采。
过了会儿,周婆手上端了个盘子进来,笑呵呵的说,“正吃着呐。”
素巧客套的点点头,站起身来,看见盘子里的蒜炒腊肉。
周婆将盘子放下,笑着说,“炒多了,我和外孙吃不完,给你们盛一点。”
时安鬼鬼祟祟伸手要夹,素巧眼疾手快拍了下她手,她疼的“啧”了口气,小手不情不愿缩回去。
又一顿习以为常的寒暄,周婆返身回去,时家餐桌上变成了三盘菜,腌萝卜,爆炒白菜,蒜炒腊肉。
诡异的安静,时安眼放精*光不时的瞄向带肉的餐盘,素巧擦了下时安嘴角的哈喇子,心酸。
她望了眼自己老公,又看看自己女儿,还是要从女儿入手。
首先,夹了片肉放进女儿碗里。
时安怯生生的盯着腊肉,规矩的问,“妈妈,我能吃吗?”
素巧一点头,时安立马扒拉在嘴里,吃的津津有味余味绵绝。
时一民摇头,“就这点出息,”他将盘子里的腊肉挑出来,全都搁进时安碗里,说,“吃个饱。”
时安义不容辞。
时安扒拉着腊肉,嘴角油光奕奕,素巧凑到她面前,问,“好吃吗?”
时一民看见时安连连点头。
素巧引导,“今天穿了新衣服,有没有人夸你好看呀?”
时安顿了下,仔细回想一天,好像没有,“大家都穿的好看。”
素巧无奈,循循善诱,“以后每天都有肉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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