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了。
“王爷,”琉璃竭力定神,却不知要如何开口,“这个,跟我之前……”
端王不等她说完便道:“你不喜欢?”
琉璃一愣。
端王含笑凝视着她的双眼,声音温柔之极:“真的……不喜欢?”
风温柔的撩过杏林,发出扑簌簌的声响,像是杏花都沉醉在春风之中,正在快活的颤抖。
端王的声音却比春风更加扣人心弦。
他显然问的不是这个泥人。
琉璃这么迟钝的性子,居然也神奇地听了出来。
原本是范垣的脸的泥人,却给端王改成了类似他的容貌。
泥人虽然还是原来那个泥人,却又好像完全变了。
现在想想,这泥人的变化,简直就像是宿命一样。
琉璃从可能嫁给范垣,突然之间嫁给了端王。
***
范垣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这会儿头是真的有些疼起来。
之前他总怨念琉璃心中只想着朱儆,但现在,却宁肯她在想朱儆。
可他又知道骗不了自己的心,于是站起身来,从桌边走开。
心底好像有一股火,无法宣泄。
他回过身来,却见琉璃还站在桌边,正担忧地看着他。
负在腰后的双手紧握,喉头一动,范垣走了回来。
琉璃察觉到他身上不善的气息:“师兄?”
范垣看着面前这张脸,倘若认真看的话,越看越是惊心。
温家阿纯,绝色天生。
自打“温纯”病好了之后,绝色的名头就在京城之中不胫而走。
但是对范垣而言,这毕竟不是他记忆中的陈琉璃。
以至于在知道温纯就是琉璃后,他几乎不敢再细看这张脸。
仿佛只要朦胧扫过,就会产生一种眼前的人就是琉璃的错觉。
而造成这所有的罪魁祸首是……
一想到这里,心头更加烦躁不安。
琉璃见范垣一言不发,眼神幽寒,好像又动了怒。
当下忙又陪着小心:“师兄,说了这半天,你一定口渴了,我给你倒杯茶。”
范垣道:“不许去。”
琉璃立在原地:“那,那我再给你剥一个橘子。”
琉璃将剩下的那个橘子拿起来,才要剥,手腕就给范垣握住。
那橘子从手心滚落,在脚下地毯上滚了滚,便停在了桌子旁边。
琉璃只觉着范垣揽着自己,往前一步。
然而她身后已经是桌子,竟是退无可退了,后腰不轻不重地抵在桌沿上。
只来得及叫了声“师兄”,便给以吻封缄。
琉璃慌得闭上双眼,长睫眨动间瞧见范垣近在咫尺的脸。
这微蹙的浓眉,也都是她熟悉的弧度。
只是唇齿相交之际,这霸道强横的感觉,却实在是太陌生。
琉璃的心也忍不住狂跳,可只以为他恼怒之中而已,捱捱也就过去了。
殊不知,更过分的还在后头。
***
这一日,眼见晌午,琉璃才返回温家。
养谦因白日里都在翰林院,中午不回来吃饭,琉璃做贼一样沿着墙根儿,灰溜溜地才回到屋里,就给小丫头们捉住。
小丫头道:“姑娘总算回来了,先前那府里的二姑娘来找,因不在,正跟夫人说话呢,姑娘可快去吧。”
琉璃吃了一惊,忙先叫打水来,正匆匆洗漱了。就听见外头范彩丝笑道:“你去哪里逛了,怎么也不事先跟我说声,叫我也出去透透气才好。”
琉璃回身,见彩丝已经走了进来,旁边温姨妈陪着,笑对琉璃道:“我才跟你姐姐说你出去,把她急得了不得,直抱怨你不叫上她呢。”又问:“买了什么回来?”
琉璃做贼心虚,才洗过的脸上又泛起一层淡粉:“没看到什么好的……路上往慈恩寺上香去了。”
小桃在旁边听她空口说白话,便露出惊讶表情,却不敢吱声,只忙把琉璃换下来的衣裳抱了出去。
温姨妈不疑有他,就说:“你陪着你二姐姐坐会儿,我去看看他们中午做什么菜。”
当下温姨妈出去了,彩丝便走过来,笑嘻嘻地打量着她:“妹妹去寺里拜佛,许了什么愿?”
“无非是……母亲跟哥哥都平安康泰罢了。”琉璃搪塞。
彩丝笑道:“没有许别的?”
“又有什么别的了?”
彩丝诧异:“比如……让四叔早早地脱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好快快跟你成亲之类呀。”
她说前一句的时候还是郑重其事,到后一句,却噗嗤笑了出来。
琉璃红了脸:“怎么拿我打趣。”
彩丝说道:“可不是打趣,是真心替妹妹着想呢。”
琉璃因方才从别院回来,心思浮动难以安定,不敢再让自己想有关范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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