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因为太劳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只不过仿佛并没有脱衣裳。
琉璃吓了一跳,本能地抱住肩膀,手在身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却又讪讪地停了下来。
外间的丫头婆子们听见动静,忙进来伺候,先齐齐地在床前道了喜,才过来扶着她下床,洗漱更衣。
琉璃不由问道:“四爷呢?”
小桃笑说:“早半个时辰前,四爷就起了,还说叫我们不要着急叫姑娘起来,让你多睡会儿呢。”
“以后可不能再叫姑娘,得改口叫少奶奶了。”旁边杏儿笑着说道:“四爷可真是疼奶奶。”
琉璃因为想起今儿得去给冯夫人等请安,自己如此晚起,岂非失礼。于是忙忙地梳妆妥当,也顾不上吃早饭,就过来冯夫人的上房。
还没进门,就听到说笑的声音,果然冯府里的一干妯娌等都已经聚齐了,连东城也都在。
琉璃入内拜见了冯夫人,又跟曹氏等团团地叙了礼,大家毕竟都是认得的,也没什么隔阂,仍是说笑了一阵儿罢了。
冯夫人因对琉璃说道:“先前你在这府里做客,如今却实实在在地成了一家人了,以后家里的事儿,多跟你二嫂子学着些,再要是有什么缺用的东西,也跟她说。”
曹氏笑道:“如今是亲上加亲,更好了。我要是照看不到的地方,纯儿可别委屈了,只管告诉我。”
长房的程夫人因对曹氏笑道:“我们自然是愚笨不能的,这家里都是你在打理,也亏得你能耐,竟操持的丝毫不差,只是你毕竟太劳累了,如今纯儿嫁了过来,你好歹也有个膀臂,以后让她多帮着你倒是好的。夫人您说呢?”
冯夫人点头道:“纯儿虽好,只是她向来身子弱,倒是别让她操心这些。”
曹氏就说:“要是纯儿妹妹能帮着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不过我心里也跟夫人一样疼惜她,怕她操劳了罢了。”
琉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会儿有些恨不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被人以为是痴愚的小哑巴,好歹就不必费心应酬这些后宅之事了。
幸而东城给她解了围,东城笑道:“今儿是纯儿嫁过来第一天,就不要说这些没要紧的。小心吓着了她。且让她自在些岂不是好?”
冯夫人便道:“到底是东城体贴纯儿。”
曹氏也说道:“虽然很体贴,只是这称呼从此是要改改了,如今都是你的四婶了,怎么还叫人家的名字?小心让你四叔听见了不受用。”
东城笑道:“这个不打紧,我的称呼从来都是混叫的,何况纯儿也不会怪罪我,一直都叫妹妹叫惯了,突然改口还真有些不适应。”
琉璃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在意那许多。”
这日正午,就在冯夫人这边吃了中饭。
饭罢就仍回到四房里去,进了门,才见范垣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堂下。
琉璃见了他,本能地要叫一声“师兄”,碍于丫头们都在,就只忍着,等大家退了出去,才上前悄悄地问道:“师兄,你先前去哪里了?”
范垣不看她,只淡淡回答道:“到外头应酬了一会儿。”
琉璃忙问:“既然是应酬,中午难道没有酒席?怎么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范垣说道:“我不耐烦跟他们久坐。”这才瞥了她一眼:“你吃了饭了?”
琉璃点头:“夫人那边留饭。”又突然醒悟过来,便说:“你是不是没吃好?”
范垣也不答话。
琉璃早已走到门口,叫了小桃来,吩咐说:“你去厨下,叫他们做两样菜,就今日在夫人那边吃过的奶汁鱼片,清炒竹笋,花菇鸭掌……再要一个莲蓬豆腐,两个金丝卷子。去吧。”
范垣在里间儿,隐约听清楚了一两句,脸上透出几分晴色。
琉璃回到桌边,瞅着他笑道:“吃不着好的,也犯不着黑着脸,如果我不问你,你难道就要饿着肚子黑脸一整天?”
范垣见她仍是这样懂自己的心意,且方才她要的这几样,都是适合他口味的菜色,心底当然是暗暗喜欢。
面上偏偏哼道:“我可不像是那些人,自己在外头吃的心安理得。”
琉璃见他转头看着别处,便举手把他的脸转回来:“是在抱怨我呀?”
范垣的目光在她脸上蜻蜓点水地掠过,不言语。
琉璃端详着他的脸色,柔声道:“师兄,今儿是头一天,夫人留饭,怎么好就撇下了回来?大不了以后多陪陪你,好不好?”
范垣听着她温言软语,感觉那手掌心摩挲过自己的脸颊,心里受用的无法形容:“那好吧。”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声音竟也透出了几分柔情。
不多时饭菜端了进来,琉璃在冯夫人那边虽然吃过了,却也仍坐在桌边儿陪着范垣,又亲自给他斟了两杯酒,并捡那他喜欢的菜给他夹到跟前儿,果然尽心体贴。
本来一刻钟就能吃完的中饭,竟吃了半个时辰。
范垣吃的心满意足了,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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