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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用诊,单看宋依颜隆起的肚腹,再推算时间,宋依颜怀孕已经数月有余。
现在晋候府管家的是莺儿,江烨召来她,吩咐她好生照顾宋依颜这一胎。
莺儿来了。不但来了,还带著府里的所有厨娘、大夫以及宋依颜先前亲近的贴身奴婢,将他们统统交给了宋依颜。
宋依颜抬起暮沈沈的眼皮,冷冷的盯著莺儿,等闲人看到她的目光都会被冷的起一身鸡皮疙瘩,莺儿却笑嘻嘻的,半点儿害怕都没有。
“夫人真是好运气,”莺儿银铃似的声音咯咯轻笑,“夫人毒设巫蛊计、又害死侯爷的宝马赤豪,若是搁到妾身,哪里还敢死皮赖脸的活著碍人眼?啧啧……夫人的肚皮就是争气,这喜来的不偏不倚,赶趟儿的很,真巧真巧哟。”
江采茗冷冷的看著莺儿,“姨娘少在爹爹跟前儿皮里阳秋的挑唆,我娘亲的喜脉,是罗大夫诊出来的,万无一失!”
宋依颜既然还未下堂就依然是正室,江采茗也是嫡女,莺儿只是个姨娘,才懒得跟这母女俩打嘴仗,她只是转向江烨。
“侯爷恕罪,妾身不能照顾夫人这一胎。”
江烨面色一寒,冷声问莺儿,“你什麽意思?”
莺儿半点不恼,对著江烨浅腰一福,“夫人有喜,自然是咱们侯府的大喜事儿。奴家也盼著夫人能给侯爷添个胖小子,省的人家说咱们府中子嗣断绝……”瞟了一眼旁边阴影中静坐的宋依颜,莺儿抬高漆黑眉角,声音陡然拔高,似利剑一般穿透凉水般的空气,“但是侯爷,奴家不敢接这个事!”
“巫蛊的事,赤豪的事,全都是夫人针对奴家而设计,奴家不得不防!如果让奴家照顾夫人的胎,万一胎儿出了什麽事儿,奴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吧……”她微微展颜,放肆的看向江烨,“夫人如果想要用这个胎儿谋害奴家,妾身如何防得?”
宋依颜脸色铁青,嘴唇翕动著,五指恨恨抓住腹部的布料,几乎要将手里的布料攥出血。
莺儿继续诛心,“这一胎还是夫人您自己多费心吧。厨房、药房、奴婢婆子们……奴家就都交还给夫人了。您的吃食、汤药都由您自个儿负责,万一在府里摔了、磕了、碰了,吃了什麽不对劲的东西滑胎了,可都跟奴家没半点关系。”
说罢,昂头带著白竹走人。
江采茗气的恨不得用目光将莺儿戳死个千百刀,却也毫无办法。人家不但把权交还给你,还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这胎出了什麽事都别想往我头上赖!
宋依颜有前科在身,莺儿这话说的虽然狠毒,却宋依颜毫无反驳余地,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莺儿扔下话转身离去,连江烨也没有多斥责莺儿一句。
出了院门,白竹跟在莺儿身後,十万个不开心,恨不得将眼前的石头用脚揣烂。
“莺儿夫人,”白竹转转眼珠子,“大夫人这一胎……”
“是假的。”莺儿淡淡的瞄了白竹一眼,摆头一个嗤笑,“宸妃娘娘给我送了消息,宋依颜这一胎,肯定是假的!她不过是想用这假胎害我罢了。”
白竹身上一冷,“假的?莺儿夫人你肯定麽?大夫可是诊出了喜脉啊,那宋依颜的肚子眼看著也大了……”
“喜脉不过就是滑脉而已,世上类似於滑脉的症候多了去了,痰饮症的脉就和喜脉一样,滚珠状,滑而有力。宋依颜若是吃点药,给自己弄出滑脉来,也不是怪事。”莺儿冷哼,“至於肚子,就更好作假了,衣服底下垫些棉布,或者吃些胀气的药物,看起来还不是和怀孕一样!”
莺儿转头冷冷转头,看看宋依颜衰败的小院儿,“假的就是假的,想靠滑胎这一招谋害我,没门儿!白竹,跟咱们院子里的人说清楚了,这几个月不许接近厨房、药房,不许靠近宋依颜的院子!免得她栽赃嫁祸……我就不信,等月份到了,她能生个孩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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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颜屋里,江烨、江采茗、宋依颜三人,却在商量别的事情。
本来,此次大猎,赤豪已死,江烨是不打算上场的。然而前几日碧桃奉江采茗的命,去骡马市场找来了一匹和赤豪几乎一模一样的枣红色汗血宝马!
江采茗欣喜异常,将马儿抚摸了又抚摸,以宋依颜的名义送去给父亲。一方面,算是替母亲将功折罪,另一方面,有了这匹马,她就能跟著江烨前去猎场,想法子接近君王。
宋依颜还未下堂,对外依旧是晋候府的正房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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