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江采衣咕哝了一句,只觉得腰软手软,缩着身子滚在毛茸茸暖烘烘的被褥里,尴尬的看着嘉宁领着宫女们利落收拾一地放纵过后的狼藉。
打开窗户,外面带着初雪清味道的清新空气涌入暖阁,许久才冲散了那股纵欢之后的浓浓暧昧气息。
“这个,这个我自己处理……”江采衣急忙夺过那件沾满了可疑水渍的桃红兜衣,藏到枕头下面,一手拉起被子直裹到脖子,遮住满满发红的香艳咬痕。
嘉宁知道她这会儿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哪里还能起身去浴殿清洗?便命人打来了温水,屏退所有人,掀起江采衣的被子来细细擦拭她狼藉斑斑的双腿。
“嘉宁……”江采衣脖子都红到了根。
嘉宁的手很温柔,扬眉问她,“娘娘,您身子没有什么不适罢?”
“没有。”江采衣红着嘴咬了咬嘴巴,除了酸软的双腿和红肿的花心,其他地方没有半点儿不舒服的。
嘉宁细心看了看擦拭过的白绢,上头没有一丁点红色血迹,这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如果娘娘真的怀了皇子,这胎定然坐的稳当无比,心里又是一阵喜悦。
……
“娘娘,寅时了。”嘉宁扶着江采衣坐到铜镜的檀木雕花妆凳上,不紧不慢梳妆。她灵活的拢好江采衣凌乱的青丝,细细梳顺了,分成几缕,从头顶结下细细的发辫。
皇帝御书房的暖阁不是后妃梳妆打扮的地方,没有成套妆奁,嘉宁只能简单的替她挽个头发。所幸江采衣气色好,清水脸子,元气满满的红润脸颊,白瓷似的肉皮儿,一点脂粉都不用上。
外头宫女来报,“宸妃娘娘,照您的吩咐,六宫小主子们都在含元殿等着呢,约摸等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个月是万寿节,宫里要举行家宴,六宫嫔御都要参加。江采衣命人通知六宫,让所有小主齐聚含元殿,商量为皇帝做寿。
嘉宁低声禀告,“娘娘,六宫的小主来的倒还算是齐全,就是何美人说身上不爽,中了寒气,在怡春宫歇着呢。打发了一个奴才来请罪,说是等病好了再来给娘娘请安。”
江采衣柔顺的任嘉宁打理发辫,她承宠之后身子娇软,靠在紫的发乌的雕花小铜镜架上,连白绸小衣都挂在肩头,多么宛润的一个人。
六宫都觉得这个宸妃善性儿,虽然不敢再在面上顶撞,私底下却不怎么捧场。比如这位何美人,知道江采衣要封后,心里不舒坦,便称病给宸妃下脸子,大伙儿心里明的跟镜子一样,都等着宸妃被打脸。
过了一会儿宫女又来催了,“娘娘,小主子们在含元殿,已经等了两柱香,让奴婢来问问娘娘什么时候到?”
江采衣听到这话,不紧不慢的打开镶银胭脂盒子,指尖勾了一点媚花奴匀到下唇,冷笑了一下,“让她们等。本宫刚刚侍奉完皇上,身子且乏着呢,怎么,多等这一会儿不行么?”
手腕一抛,小银胭脂盒滚落在铜镜架上。
江采衣颧骨上娇媚的红潮还没褪干净,扶着嘉宁的手缓缓站了起来,某种气势却让嘉宁心头瞬间一紧——从容不迫,光彩夺目。她暗自一哂,后宫的小主子们看来是好日子到头了,干什么不好,非要来挑衅这一位?
呵,觉得这一位性子善、脾气软?
可笑!这一位可是曾经冒着杀头的危险李代桃僵,踢走江采茗直接爬上龙床的主儿!她无依无靠在江府活到这么大,蛰伏隐蔽,一击即中,压得宋依颜毫无翻身之地!连江府都要被她折腾倒了,还收拾不了后宫几个小嫔妃是怎的?
“把内务府刘公公也叫来,”江采衣淡淡吩咐,“再过一刻钟,去含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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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先锋将军慕容云烈出征之前,弟弟慕容云鹤一直把他送到了城门口。
看着意气风发的哥哥,慕容云鹤心里对他并不抱太大期待,只是淡淡嘱咐,“建功立业都是其次,哥哥,如何保住命才是你要操心的事。我只有一个建议——上了战场,绝对,绝对,绝对不要违逆丞相的意思!”
慕容云烈不置可否,扭头而去。
慕容尚河病着,家里的大小事务都在父亲和叔伯一辈儿的手里,慕容云鹤倒是悠闲,于是最近一直埋首在书籍卷宗中。
窗外小雨初晴,凉意阵阵,慕容云鹤的眉头皱的很紧,他手指死死捏着一本书卷,不知为何眸子像是被扎疼了一般狠狠收缩,突的腾身而起。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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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星辰湛湛,南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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