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味道,异常诱惑。
苏倾容微笑的看这个少年皇帝越发抽长的身形,就像小时候一样亲昵的伸出双臂欲抱他。
哪里知道,在碰触的一瞬,沈络却仿佛被烫到似的退後一步,打开了苏倾容的手指!
苏倾容扬了扬眉毛,缓缓收回手,目光漆黑。
沈络胸口起伏,雪白的肌肤起伏。
少年仰起头来,漆黑艳丽的眉目竟然带了一丝痛苦,他盯着苏倾容颈子处的盘扣。
别过头去,沈络干哑的开口,“丞相的身体好了?那麽明日赶紧上朝罢。”
苏倾容不语,美丽的嘴角微微下垂,细细打量他的神色。
沈络一刻都不愿意多呆,说完话扭头就走。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了最後,忍不住奔跑起来,一头扎进帝辇!
沈络将头埋入膝间,许久才抬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一点点蜷紧,将掌心的肌肤掐出了血。
只觉得掌心一阵疼痛,心里一阵无法形容的悸动。
苏倾容。
他朝夕相处的丞相。
……就在刚才苏倾容伸过手来的一刹那,他竟然反射性的不想碰!
那只手仿佛带了魔力,碰触之後,就会堕入无底深渊。
那只手曾经握着他的手习字练武,曾经牵着他指点江山,那只手他抚摸过无数遍,磨蹭过无数遍,熟悉的一如他自己的手。
可是,就在方才,他竟然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连情人的肌肤都害怕触碰。
枯涩的情感也从身体接触的每一个细胞注入进来,如同熔岩也如同毒药,一点点注进他的身体,在平静的外表下掀起巨浪。
这麽些天的焦躁是什麽,期待是什麽,失落又是什麽,沈络终於懂了。
骗谁,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在苏倾容走过来时,心口烈火狂烧一般的剧烈跳动。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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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钩淡月天如水,映屋檐斜照木格子窗。
寝宫的宫人们惊讶的看着他们国色天香的绝色帝君,自从相府回来之後,就将自己关在了御书房,任凭谁也不许进入。
三天之後,沈络打开了门。
他的身影斜斜投射在洁白的玉阶上,拉成一道长长的影子。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
沈络静静的走入御花园里的梨花树影,远处灯火星星,人声杳杳。
周福全大气也不敢出,远远跟着少年帝君,只觉得,他脚下的那条小径便是一条一条寂寞的路,展向不知名的地方。
沈络拨开一支又一支的梨花,可是这冷月幽香,怎麽都安抚不了他心底的烦躁。
“哎呀。”
幽幽树影里面,有一个人影仿佛是无意一般,惊讶的回过身来,小声叫出声。
沈络默然,看着阴影处跪着一位长发垂肩的男子,他正在收集梨花花瓣,将它们埋入树根的泥土。
“皇、皇上……”
这种巧遇,沈络每天也不知道要遇到过多少回,无数邀宠的宫女都试过这一招,一次两次算是惊喜,多了只会让人味同嚼蜡。
那男子有几分秀色,看到沈络之後慌忙跪倒,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头上发簪脱落,一头乌发猛然流散而下,一丝一缕的铺开在沈络脚边。
沈络猛然就想起来,那些苏倾容抱着他在灯火下练字的日子。
那时候苏倾容嘴角带笑,把着他的手,烛火下,一头青丝如同流泉,侧侧蜿蜒,幽凉顺滑。
似乎有什麽剧烈的痛楚袭上心头,一节一节压迫着脊椎,让他连呼吸都发疼。
苏倾容,苏倾容,沈络念着这个名字,火烫灼热的压着唇底。
“你叫什麽?”
许久,沈络看到脚下男子惊喜的抬起头,才意识到自己问出了声。
男子连连磕头,缩成一团微微发抖,却也因为得到帝王一句询问而惊喜的不知所措,连着几声禀报,“回禀陛下,奴才叫画兰,画笔的画,兰花的兰……”
男子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只是眉心光滑,不像苏倾容,一点朱砂,倾国妖娆。
只是这一握青丝,还算相似。
沈络弯下腰去,手指抓住了画兰的肩,然後,俯身而上,将他压入落满梨花花瓣的树下。
画兰受宠若惊,抖抖索索的倒在帝王身下,青丝如瀑,在月影下倒错幽昧。
画兰喉头一紧,头顶倒映出影影绰绰的花影和淡白如钩的月亮,他的颈子被蛮力向後扯去,呼吸困难的挣扎间,看到少年帝王垂着长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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