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温声道。
云峥曾记起,北静王曾对他说过,太子虽表面文弱儒雅,可胸襟宽广,泰山崩而面不改色,而如今他总算见识了。
那人听此言,只去探身后百姓的脸色,见众人仿似对太子之话而有所缓和,心知若再纠缠下去恐怕反而显得自己无礼了。于是便道:“小人信太子之言,还望太子说到做到,早日还我家小姐一个公道!”
“这是自然!”太子笑道。
打发了闹事的百姓,太子才冷了脸色,道:“来得好快!”
北静王偷偷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见他神色尚未不妥,才转眼去瞧太子。道:“七小姐是杜家之女,何故遭此不测?”
云峥神色一黯,可还是冷静下来,细想这事,半晌道:“方杜两家乃是姻亲,本是如君嫁进太子府做皇太孙正妃。可不料墨岚竟……方家又因大夫人与二小姐之事与杜家心生间隙。恐怕两家早似我们认为地那样亲密了。墨岚死得稀奇,不管是被何人所说,旨在挑起皇家与杜家的斗争,而如今如君又是下落不明。我在想。是不是有第三方势力搀和了此事!”
众人细细揣测云峥的话,片刻慕昭道:“墨岚即将与如君一同嫁进太子府,定国公是决计不会对她下手。而方家更是不可能。方孜墨不是这样傻的人。若杀墨岚之人是为了挑起方杜两家之间的间隙,为何又要将太子府牵扯进来?难不成,是一箭双雕?”
“太子一向深得民心。此事若跟太子府沾上边,会是太子府最大的丑事。众位想想,这会对谁有好处?”北静王开口道。
“承王!”太子妃惊呼一声,“可是,宫里那一位真能舍得下手,去对付姚知兰的女儿么?要知道,姚知兰可是鬼医姚暧之女!她不怕惹怒了姚暧么?”
云峥苦涩言道:“墨岚一向不为三姨娘所喜。是死是活三姨娘想来不曾关心。何况鬼医姚暧……”
太子妃一愣,“为何?当初可是姚知兰要死要活要进定国公府的……就因为怀了杜墨岚。怎么如今……”
前尘往事如何,云峥不得而知。只记得当时娇弱的墨岚总喜欢躲在自己房里,细细的隔壁时常带伤,后来他才知晓,那是三姨娘所为。
“如此说来,倒是宫里那一位有莫大的嫌疑了。只是现下咱们没有半点儿证据,能奈她何?”太子叹道。
北静王宽慰道:“莫急,事情总能水落石出。云峥,慕昭,你们现在去岭南王府,叫上慕琰,把此事查个清楚。太子,我与你一道进宫,请求皇上派刑部的人来接手此事。我们现在,要双管齐下,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太子点头道:“好。”
众人兵分两路,一时人满为患的太子府瞬间只剩下了太子妃。太子妃美丽容颜上惹上了丝丝哀愁,来回辗转,片刻后道:“子玉,修书一封,送给岭南王妃手里。记得,要偷偷送进去!”
唤作子玉的丫鬟一袭素净锦袍,模样清丽干练,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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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传到程绯染耳里,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中一股子酸楚漾开来,到底与她是有恩之人,即便……即便再做不成朋友,可她如今下场,也到底令程绯染唏嘘不已。
程绯染推开芙蓉雪莲盏,神色稍显黯淡,叹了一声道:“到底是这样的下场,到底保不住了!”
犹记得当初,素茗将七小姐从宋青书解救回来,素茗告诉她,宋青书死了,宋家地窖里一地的血,七小姐躲在角落,抓着一把刀瑟瑟发抖。程绯染知道,是七小姐将高大的宋青书给杀了。可是因知前因后果,程绯染便就此事瞒了下来,更是帮着暗结珠胎的七小姐打掉了腹中胎儿,只为了当初的那一份恩情,只为了心底的那一份怜惜。
可是……宋青书家中画壁上的那一副画,表明着宋青书的身份特殊,北冥的小王子。即便程绯染再有本事,如何能抵得上北冥皇室?更何况……程绯染抚了抚藏在袖中的那一方宝蓝锦帕,神情不自觉更加凝重了几分。
德妃……定然是她!
程绯染心中一震,惊色从脸上慢慢显现出来,恰好被刚进门的慕婉瞧见,“染儿,你怎么了?怎么吓成这幅样子?”
程绯染连忙敛下恐惧,道:“娘,听说方才有人大闹太子府,还说,七小姐没了,是么?”
慕婉怜惜地搂过女儿,宽慰道:“别怕,有娘在这儿。是不是为七小姐伤怀了?哎,是那个孩子没有福分了,怎么就……”
程绯染嗅着母亲身上的芳香,忽而觉得十分心安,又道:“娘,我想去瞧一瞧她。在安阳那些日子,多亏她与二小姐作伴,可如今二小姐与她先后没了。女儿这心里……”
慕婉叹息一声,“娘明白,只是现下,还不是时候。待你舅舅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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