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殷祺失笑,学着她的样子,也举起手摆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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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忙起来。
帐本这些还好,她学的比较快,除了不用阿拉伯数字这点有些烦人。
但是会客真的就烦死了。
听说四方会换了总舵主,北地大大小小城市各路商户,都派人过来。
甚至还来了几个府尹。
苏然每天提着笑脸,应酬着,还得在朱晗的指点下,敲打一些想趁四方会人事更迭时钻空子的人。
累得她每天倒头就睡。
好不容易忙过那一阵,她找到朱晗,表示要学骑马。
“以后逃跑时,不能只靠两条腿呀。”
朱晗皱眉:“逃跑这个词,舵主以后不可再说。”
作为总舵主,怎么能这么怂,把逃跑挂在嘴边上。
苏然莫名:“不说逃跑,说什么?遁走?”
朱晗:……
厉名轻昏睡了将近一个月才醒。
醒了后,就像满身是刺的刺猬,谁去看谁倒霉,张嘴就是小刀一样的话。
朱晗对苏然形容:“不太会正常说话了。”
苏然还以为他是伤了脑子,去看过一次,挨了几句不软不硬的讽刺后,她将这毛病定性为失恋综合症。
他只出过一次门,就是去总舵主夫妻坟前站了整整一天。
但是那天发生的事,厉名轻嘴巴咬得死死的,谁问也不说。
人都死了,再纠缠这些也不过是为满足好奇心。
后来被问的烦了,他索性大门一锁,谁也不理。
以前的活也不干了,该他负责的生意也不管了,天天在屋里关着。
在苏然又一次处理了本该是厉名轻负责的事情后,她忍不了了。
叫了几个人,搬着小山一样的册子,浩浩荡荡地往厉名轻的住处去。
厉名轻一身红衣,爱答不理地坐在桌边。
见到苏然,也不动身,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总舵主。”
苏然笑眯眯地坐到他对面,问:“小舵主想自杀吗?”
厉名轻一愣,随即有些恼怒:“我岂是那等懦夫。”
“那就好。”苏然放心了,她很怕厉名轻为情要死要活的。
她又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厉名轻往后一靠,看着窗外,怅然道:“浪迹天涯。”
随后又瞥了苏然一眼:“你不用说了,这总舵主的位子我不稀罕。”
苏然很痛快:“那行。不过你浪迹天涯前,麻烦先把你之前弄错的帐目核对一下。”
她拍拍手,后面跟着的随从将一叠叠册子摆在桌上。
苏然随意抽出一本,打开一页,递过去:“这里,还有这里。”
厉名轻下意识接过账本,反驳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搞错。”
“做人呢,要谦虚,错了就是错了。”
厉名轻看了会儿,皱眉道:“这不是我记的,这字也太丑了。”
苏然探头:“哦,这是我记的,笔不好用,凑合看吧。”
厉名轻扭了下身子,眉头更深了。
苏然一连打开数个本子,呼啦啦铺了一桌子。
“这些帐都有问题,你看看是哪里错了。”
她转头看了看那堆小山一样的册子,说:“都弄完估计得要个十天半月的。”
她拍拍厉名轻肩膀:“你就踏实在庄子里住着吧,哪浪不是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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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大部分的活推了出去,苏然总算能喘口气了。
这时,朱晗来了,他带了个消息。
新上任的文选司曹钟文因收贿赂,暗中将选拔上的才子换了下去。
偏巧那个被换掉的是朝中大官的亲戚。
曹钟文因为几千两银子,得罪了大官,被揪出一系列罪证。
其中之一就是他任职齐州府府尹时,在官盐中掺入砂石,又与当地盐枭单五爷勾结,将官盐私自卖出,数额巨大。
曹钟文见事情败露,在家中自尽。
何进在殷祺的授意下,暗中活动,勉强帮他保住妻儿老小的性命。
而刚刚南下求医返回的肃王府世子,正巧在此时途经齐州府,便与新任府尹一道将单正浩这批盐枭抓入大牢。
单正浩听说曹钟文倒台,便一五一十将他这些年如何与曹钟文勾结的事情全招了。
涉及白银数万两。
皇帝大怒,西南战事军费吃紧,盐运收入是重中之重,这些人却如此大胆。
他命殷祺暂留齐州府将此事彻查。
“这肃王府世子殷祺,正是之前的陆堂主。”朱晗说。
他之前派人查苏然,查到齐州府时线就断了。他略微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转而开始调查这位陆堂主。
才刚有点眉目,就听到这个消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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