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士兵上前将朱晗带走。
苏然忍不住对那士兵叮嘱了一句:“轻点打,都轻点。”
她眼看着二人被带走,心中十分不舒服,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殷祺看了一会儿,无声离开,追上苏然。
他走到苏然身边,见她小脸拉着,便劝道:“朱晗是在替你立威,柏江并非不求情,而是他们都明白,军纪就是军纪,不是玩乐。小事姑息,大事难行。”
苏然点点头,有点丧:“我只是没想到……以为只是挂个名而已。”
殷祺笑道:“你被推到这个位置,总要担上一些责任。不急,可以慢慢学。”
苏然啧一声,叹道:“还不如让朱晗来当。”
殷祺与她慢慢走着,听了这话,转头看她一眼,思量片刻才说:“你以为谁都可以到这位置上吗?”
苏然奇怪:“难道不是吗?除了不能暴露身份的人。”
殷祺笑了下:“我们说柏江不宜露面,这话对,但也不是必须。他抚养皇子多年,又有精兵良将在左右,来领这个头其实很合适。”
“既然这样,干嘛还拉我出来。”
“你可知,以幼主为名起事者,最忌惮什么?”
苏然想了下:“挟天子,令诸侯?”
殷祺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话倒不像你能说出来的。是这个意思,以幼主为名起事者,大半是想自立为王。好一点的,独揽大权,差一点的,逼幼主让位。”
苏然:“我觉得柏将军不是这种人。”
“不能用‘你觉得’,说话要有根据。”殷祺反驳道,“不过柏江的确没这个心,所以他肯推你出来。他是在避嫌,好让其它人安心。”
“至于朱晗,”殷祺笑道,“他若想出这个头,我首先不同意。这个人野心不小,我还没搞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
苏然想起朱晗曾对天下跪,说自己一生唯愿辅佐明君。
“也许他只是想做个一代名臣。”
“也有可能。”殷祺随口回道,“所以你看,你到这个位子上,并不是随便捡的。你这人,没野心,图安逸,易满足,将来断不会有控制幼主的想法。你来出这个头,大家都放心。”
苏然斜眼看他:“这是在夸我吗?”
“你可以把它当成夸奖。”殷祺笑道,“你要好好想想如何安顿梅花寨的人,从现在起,他们必须要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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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将罗乘风叫来。
“梅花寨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办?”苏然开门见山。
“你是大当家,你决定吧。”
苏然深吸气,开口:“罗乘风,我忍你很久了啊。整天一幅看破红尘,随时要羽化而去的倒霉样子,大事小事都不肯拿个主意。打虎爪寨时,我就想说你了,人家来围你就去打,我说让你等等你就等等,你就没点自己的想法吗?”
“没有。”罗乘风回的很干脆。
苏然:……
她背起手来回走了几步,转身对他说:“我马上要去见那个藩王,梅花寨的人就留在这里,跟着柏江的士兵一起操练,你也一样。”
罗乘风沉默会儿说:“好,你自己小心。”
苏然没脾气了。
她现在算是一只脚踏进泥潭里,就算□□也得挂些彩,但是梅花寨的人并没有,他们还可以全身而退。
她一屁股坐到他对面,耐心劝道:“你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一点活力都没有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还是因为体质原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罗乘风抬手在苏然额头弹了一下:“别瞎猜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整天上蹿下跳。”
白天刚被人说图安逸易满足,晚上又被人说上蹿下跳。
苏然无语,她这都什么形象啊。
第二日,苏然将梅花寨的人叫到一起。
冯冲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过来,老大个爷们还哼哼唧唧,显然心里有火,不服气都在脑门上写着。
苏然看到他的样子,免不了想起朱晗。
他挨的棍子更多。
她没好气地说:“人家一书生挨了四十下,也没像你这样。”
冯冲瞪眼,张嘴就想反驳。
毛六抬脚对着他受伤的屁股就是一下。
冯冲“嗷”的一声,回头怒瞪毛六。
毛六翻着眼皮:“不长记性。”
苏然看着眼前这一百多人。
梅花寨给她提供了安身之所,这些人都是共同生活了好几个月的,曾经一起诈退傅大刀,一起捡漏,他们还为救自己变得无家可归。
她抿抿唇,将昨晚想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我带着大家跑了这么远,一路走到现在,却忘了问问你们的意思。”她歪头,环视大伙,“我的错。”
“现在的情形大家也看到一些,可能不是很明白,这没关系,总之就是我们现在集体从匪变成兵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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