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就是这样,日子过得太顺,就非要追求点“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种虚无缥缈的问题。
你让他从小吃不饱饭试试,保管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顿顿有肉吃。
随着殷祺离开,府衙对他们的通缉也松下来,沿路岗哨陆续撤了不少。
于是几天后,侯三带了几十个人回来。
这些人是梅花寨原来的弟兄,都是光棍一条。不像那些有家有口的,他们不愿意留在齐州府,就结伙离开准备去找二当家。正巧跟侯三遇上,便跟着他来了虎爪山。
于是苏然的队伍又壮大了,四舍五入下也一百个人了呢!
所以,她开始发愁,这么多人的吃喝怎么办,还有住宿也是个问题,总不能一直住在虎爪寨里。
她跑去找罗乘风抱怨:“不能坐吃山空啊,得有可持续收入才行。就这点金子,花完就没了。”
罗乘风终于抬头,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思索表情,然后说:“你不光有金子,你还有一船盐。”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阴森恐怖的晚上,不到一百个人的队伍,分坐四条船,沿着通广河往北去了。
多出来的三条船,都是虎爪寨里的。像他们这种临河的匪寨一般都会有几条船,不过梅花寨的船都被殷祺收了。
虎爪寨的为什么就不收呢?明明他们的船比梅花寨的还好点。
所以说,苏然眯眼,这殷祺就是冲她来的,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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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祺在府衙养了半个月的伤,顺便做了几件事。
第一件,就让曹钟文将单正浩叫到府衙来。他在密室中,隔着“大屏幕”全程观察。
曹钟文毫无背景,能做到府尹这个位子,是殷祺一手提上来的,对殷祺可以说是死心塌地。
不光是因为他的政治前途要靠着世子,更是因为,他还为世子暗中贩盐。
多年以来,曹钟文将官盐抽出部分,再用沙石充抵重量。
他抽出的官盐,就是交由单正浩,以私盐的名义售卖。
单正浩也是殷祺选出来的人,只是他并不知道。
曹钟文与单正浩先是将盐务的事顺了顺,然后他对单正浩说:“何三满的位置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过几日派去你那。你不是说要打开北地的盐路吗?”
单正浩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长了个笑脸,平日说话都像是笑呵呵的,整个人很福态。
他听了曹钟文的话,回道:“北地私盐价格高很多,关键是当地根本没人管,如果能占下一小块,确实不错。”
曹钟文点头:“就派这人去。”
单正浩的生意整个倚靠曹钟文,他自是不会反对。
待单正浩离开,殷祺从密室出来。
曹钟文上前:“不知世子要派哪位做堂主?”
“再过几日他便到了。”殷祺转了话头,“曹大人准备准备,过段时间就会有任命诏书下来,这几日,你还要将府内事务向曹师爷多交待交待。”
曹钟文应是,心里却想,世子胃口越来越大了,如今连北地的生意也想插一手。
他又问道:“不知那梅花寨……”
殷祺:“慢慢撤了吧,不过是几个流匪,成不了气候,不用太过浪费精力。”
曹钟文心中暗喜。他不想让世子抓住罗乘风,毕竟自己收过人家不少好处,若是让世子知道,只怕会对他不满。所以在抓捕罗乘风这事上,他并没有尽全力。
不说别的,就梅花寨平日做的那些小买卖,若是他有心查,肯定能揪出一二。
还在窃喜时,就见世子捂唇轻咳,待收回手,手心赫然有块鲜血。
曹钟文大惊,忙将城中有名的医者都叫来府衙。
医者们异口同声,说是之前误食的毒果和他体质相冲。
于是,世子又耗了几日,不得不南下寻访名医。
期间世子新任命的堂主也到了齐州府,拜见过曹钟文,就直接去单五爷那,不几日便乘船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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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广河上,殷祺坐在椅中,墙边立着一根拐。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他的腿已经基本消肿,平日支拐走路已无大碍。
如今他化名陆倚白,顶着单正浩手下堂主的身份,带着四船盐往北地去。
而那新任命的堂主正代替他南下“寻医”。
船沿水路往北走。
经过虎爪山时,殷祺忽然一笑,对何进说:“倒忘了搜搜那个谷中谷。”
何进顺着殷祺的目光也看过去,问:“要不要和曹钟文说一声?”
殷祺想了想,摇摇头:“不必,已经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
他原本想招兵的,结果不但没收到兵,就连府衙自己的兵也没了小半。
腿还断了,真算得上赔了夫人又折兵,而那罪魁祸首……
他与何进随口聊道:“如果你有一船盐,会去哪里卖?”
何进略做思索:“转手给盐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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