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可有东西?”
老妇人驼腰走到一个矮柜旁,拿起一本包了崭新封皮的书递给他道:“有,就是这个。你的衣裳我替你洗过了,晾在外头呢。”
聂七勉力支起上身,接过他父王的手记,翻开第一页,墨色深浓:“吾平生唯愿驱除虏寇,保我大禹山河永固!”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只觉眼眶中止不住的酸意涌来,顷刻间模糊了视线,那几个字再也看不清楚,却又仿佛清清楚楚地刻在了心上,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碧横宫。
帷帐内,长流把玩着手中刻着海水纹的玉佩,心道:是得找个机会再会会顾涛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这么做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先帝爷的工作小结只是某猫读了康师傅的遗诏随便写的。遗诏里的话属于直接引用。
☆、奏疏
明月宫。
楼书倚手法轻柔地替太后捏着腿。
太后闭着眼睛享受道:“你这孩子是个有孝心的,将公主教养得也不错。她现在晨昏定省一日不拉。我这个老婆子眼神差了,听她那脆生生的小嗓子读经,倒也有趣。”
“公主对儿臣也甚为孝顺,昨儿个还亲手做了糕点送予儿臣尝鲜。”
“那凤梨酥味道是不错,老婆子我也得了。”一顿,太后忽然睁开了一双犀利凤目,漫不经心地挥退左右后道:“听说萧太医前几日暴毙家中。”
“是,儿臣正是来向母后禀告此事。”
“可怜见的,刚当上太医院院判没几日。”
“儿臣早料到柳家必会将他灭口。只是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对公主下手了,幸亏公主福大命大。”
“如今她就是咱们手上的宝贝,可不能叫人毁了了去。”
“是,儿臣一定加倍小心。”楼书倚暗忖如今长流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看管,已经小心到了极处,当不至于再出岔子。想到长流如今身边缺了个内侍,楼书倚又道:“公主身边那个叫招财的内侍好端端的竟然投了湖。”
“听说原本是挺清秀的一个孩子,竟然在水里脸都泡肿了。这些太监怎么了,一个个都那么想不开。内务府的雷太监也悬了梁。找人补上容易,只是原先那个招财别是跟皇后有什么瓜葛。”
“如今人都死了,往后儿臣只能越发仔细着。”
“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没有不放心的道理。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先帝爷当年让哀家当这个皇后,就是看中我娘家无人。”太后慈爱地拍拍楼书倚的手,笑道:“哀家进宫之前,在楼家寄居多年。如今楼家就是我的娘家。”
“儿臣一家能有今日,才是沾了母后的光呢。”
“就你嘴甜。”太后就着楼书倚递上的茶盏饮了一口玉露,才继续道:“先帝爷在时十分赞赏柳青纶的才干,命他为辅政大臣。柳青纶这老狐狸确实奸猾,只一点不足,他压制不住自家那头河东狮,才叫咱们捡了现成便宜。”
“这也难怪,柳青纶起先是靠着王家起势的。在儿臣看来,王素芝最是个目光短浅的。她要是笼络好了大公主,柳家毕竟是大公主的外家,岂不比咱们亲近万倍。大公主和安平如果都跟柳家亲厚,将来无论谁得了势,不都是柳家的好处。”
“我的儿,就是这个话。再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昨晚上皇后大发雷霆,砸了好几件古董玉器。”
“昨儿个是十五,皇上没去她那儿反倒临幸了刘美人,皇后自然气不顺。只是儿臣不明白,她既然已经知道皇上……为何还这般……”
“我的儿,这宫里头似你这般通透人其实不多。皇后只怕对皇上是有几分真心的。”
“本以为她是个聪明人,却原来那么想不开。”
又说了一会儿话,楼书倚见太后有些乏了便退了出来。
碧横宫。
长流正在读顾非给她的那本武功心法。她从未习过武,心中甚是没底。好在她悟性极高,心也静得下来,渐渐地也有了些领悟。
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响动,长流立刻将书册放入一堆杂书中,等脚步声近了才走到门口迎接。
楼书倚笑着进来,命人将一只插了几株新鲜红梅的甜白瓷瓶放在案上,笑道:“公主做什么呢?”
长流拉过她道:“快坐。长流闲来无事,不过随便读些书。”又命和风奉茶。
两人坐定,楼书倚先问了几句长流的功课,忽然屏退左右,从怀中掏出几张叠得十分整齐的纸来递给长流。
长流疑惑地接过,拿到手中展开一看,顿时大为吃惊。这竟然是一道奏疏。再翻看署名,果然出自楼凤棠的手笔。他的字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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