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出来,二嫂不要嫌弃。”
靳筱偏头看他的神情,被他回过头安抚地微笑,也没有动过自己的目光,她突然想明白什么,又有点不确定,她听见柴氏欢天喜地娇笑,“我同靳筱妹妹可是自幼一同上学的,今夜真想一起说几句体己话,四少,你借不借人呀?”
“ 哦?”四少已强忍了怒火,看向靳筱,“夫人想同二嫂说些体己话?”
有些东西似乎是呼之欲出的,兴许四个人都心知肚明,靳筱轻轻笑了,笑意慢慢散开在她的嘴角,似乎真是同二嫂关系极佳,她的眼神里有些说不清的东西,“二嫂说的是,的确有许多话要讲。”
颜徵北看着她,眼神里却是突如而来的神伤,仿佛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一般,他又调整了自己的神色,却也难掩内心的黯然,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借人了。”
这世家里可多得是丈夫和小姨子乱搞的事情,靳筱只觉得兴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她的心病会稍稍好转,她又劝自己颜徵北无非是皮相好些,家世好些,实在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总是和寻常女子喜欢一样东西,实在没趣。
可她躺在床上却十分难受,柴氏同她并没有这么多话可将,若听也无非是听柴氏絮叨一些家中琐事,哪家被哪家欺负,哪家觊觎了哪家的家产,靳筱却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半句听不进去。
事情发展到这里,柴氏为何一定要留宿,柴静琴今晚会去哪,柴氏心知肚明,靳筱也心知肚明,兴许四少更是心知肚明。可她能挡吗?兴许是能挡一时的,可她能挡得过多时呢?
她干脆同自己打赌,若真是发生什么,所有的悸动和情愫都埋起来,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过好这一生,便是这一点点悸动,便已让她饱受嫉妒的煎熬,若是再多,她保不齐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爱上不该爱的人,同吸食鸦片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凡所有走的下去的,都是有底气的。每个大着胆子把自己亮堂着活着的人,都是有自己的底气的,而她没有。
她是自幼靠做戏过活的人,是在阴影里才敢剖出自己样子的人,这世间做人的底气,是靠家底,靠父母的疼爱,靠命的,她怨不得。
她一边这样强撑着解剖自己,又一边轻轻呼出气,那是她小时候痛急了,却又不能哭出来吵着了父母兄长,缓和自己痛苦的法子,如今她觉得自己心里某处也是如此的疼,她又告诉自己,但凡割舍便是如此,自然会疼。可凡事都有痊愈的一天。
她这样想着,吴妈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少奶奶!您快去看看!要出了人命了!”
靳筱一惊,下了床忙不迭穿了睡衣往卧室跑去,柴氏在她身边慌张着“怎会出人命”,“到底怎么了”,她也半句没有回,她此时只想着莫不是柴静云是邻国派来的奸细,来刺杀四少来的,如此她半个身子都要瘫了去,只想着去看清楚状况。
吴妈倒没有领她到卧室,反而是在书房,想来四少睡前还有文件要看,看到颜徵北好端端站在那里,见她进来,也只是冷哼了一声。靳筱松了口气,又偏眼看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子。
那女子衣衫凌乱,缩在那里,额角全是鲜血,靳筱只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同她刚才的担忧相比,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性子里的凉薄都在那一眼里显了去。似乎又觉得场面是有些惨烈了,才作出慌张的语气来,“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吴妈快找医生来。”
便是她这故作慌张的声调,实在也透着十二万分的事不关己,让颜徵北尽数捕捉,他怒极反笑:“这等爬到姐夫床上的东西,还看什么医生,不如充了军营去。”
柴静琴方才还在嘤嘤哭泣,这时慌不迭跪爬过来磕头,
靳筱又觉得有些不忍了,花季的少女,军营实在是炼狱般的地方。她更不想去火上浇油,才多了两分恳切地劝和,“家里的丑事何必闹到外面,若说教导无方,也有我的错。”
“夫人也有错?”四少似乎听到新鲜的乐子,她往日什么包袱都甩的干净,今日倒大包大揽,还未他开口奚落,柴氏也跪了下去,她嗓子尖细,哭诉起两姐妹童年如何孤苦无依,又更加刺耳,哭闹间又爬了过去,说静琴不过羡慕姐姐得遇良人,这才犯下大错。
靳筱这回倒笑了,这世间人抢别人东西,似乎都要打着喜欢和羡慕的由头,如此她也觉得十分无趣,挥挥手道,“吴妈,把这丢人的东西送回去吧,”她想了想又笑道,“便是被雷劈中我也管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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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一个每次只能靠狂更来度过虐段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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