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明平时和她嬉笑着,不觉得有什么威慑,此时难得正经说话,倒真让人不得不正视:“如果有一天你真和程牧阳去了莫斯科,出了事,不管是你哥哥,还是我,都来不及做任何动作。所以,你要想清楚,他真的是你最好的选择吗?”
南北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沈家明伸手,把她衬衫的领子拉高:“偷腥,要记得擦嘴。”
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也伸手,给自己的衬衫系多了一粒钮扣,轻松和他开着玩笑:“你看,你吃醋了,你一吃醋就会说大道理。”
沈家明欲言又止,但看她以玩笑结束这场对话,就知道再如何,自己也追问不出什么,索性就保持了沉默。
南北拍了拍他的手臂:“陪我去看看赌场。”
这艘游轮是周生家私有,格局与普通的渡假游轮不同。
五层是专属于周生家的贵宾,很清静。而四层则是赌场和戏院,还有餐厅,也基本是那些内陆的黑势力,能有机会见到四大家族人的唯一场所。
这里的装修很特别,整个大堂的入口,是通过一条特质的悬挂走廊。
浮雕是龙飞凤舞的诗词,各朝各代均有,走过走廊,沿木质的扶梯经过三个狭窄的转弯,才是真正的大堂。
最多够两个人走的通道,只能下,不能上。
而出口,在大堂的另一侧。
“这样不错,谁要在这里闹事,估计想逃都逃不走。”南北笑著和沈家明耳语,因为两个人要走下来,上下都已经有人事先守着,给两人留了清静的空间。
沈家明不置可否:“闹事?我还真想不出,谁能在这里闹事。”
她扶着围栏,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整个空间都被一道道垂下的珠帘分割开,围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赌桌。有吆喝声,有下注声,还有无数骰子在青花瓷碟里上下翻滚的声响。
珠帘里,影影绰绰的都是人。
珠帘外,只有几十个招待的女孩子,端着酒水和薰香,到处穿走。
南淮从来是个注重实质,忽略形式的人,最不屑这些东西。
所以这些排场,在南北的眼睛里,都变得极有趣。周生家的人,真是有意思,从戏院到赌场都让人印象深刻。
“这里有两种方式,平日无法解决的争端,就独自开一桌,由周生家坐庄,来替双方解决争端。无论是势力范围,生意,仇杀,或者是女人,只要你想以最小损失来解决的,都可以作为赌局的条件,”沈家明陪着她穿走于各个珠帘外,解释给她听,“另一种,就是投机取巧了,这里的筹码只能用实物来换,比如,你有一批黄金或者毒品,或者你有什么建筑项目?只要能够估价的,都可以去换取筹码。”
“怎么估?”她好奇问他,“上船的人哪里能带这么多的东西?”
沈家明指了指西北角的一个巨大的柜台:“你只管去那里画押,下了船自然有人去兑换。”
南北喔了声,想了想:“快去帮我换点儿来,我也玩玩。”
“你有什么可换的?”沈家明倒是奇怪了,取笑她,“嫁妆吗?”
南北笑眯眯看他:“在缅甸的迈扎央,南家的三个赌场都在我名下,够不够?”
“够,当然够。”沈家明连连颔首。
金三角的范围内,最有名的赌博圣地,每分钟的流动数额,光是想想就能让人热血沸腾。
“好了,不逗你了,”南北努嘴,“有哪个是你认识的人,带我进去看看。”
沈家明招手唤来个小姑娘,问了两句后,带她绕到大堂的东南角落里。
庄家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穿着青花绣纹的旗袍,两只手扣着一对儿青花瓷碟,轻轻地,上下翻动着。
细碎的,骰子碰撞声响。
她在站在赌桌一角,仔细听了会儿,倒真没听出什么机关和玄妙之处。看来,这里真是难得干净的赌场。沈家明兀自点了一根烟,她蹙眉,偏头避开了他吐出的烟雾,而也在同一时间被一只手臂揽住。
所有人都静了静,这个赌桌旁都是沈家的人,自然知道南北的身份,间或也耳闻过沈家这个嫡孙和南北的关系只有沈家明用一种非常诡异的表情,叼着烟去看贴在一起的两人。
程牧阳没说什么,往桌上“大”的一侧,扔了把筹码。
他的一只手臂揽住她,手就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南北感觉他掌心的温度,想起,他的手指如何沉浸在她身体里,让她辗转反侧,难以挣脱。
小姑娘开了瓷盘,他赢了。
众人在喝彩声中,恢复了下注的兴致。沈家明也要笑不笑地,摇摇头,去看赌桌。
“昨晚睡的好吗?”程牧阳低声问她。
南北偏过头去看他:“不是很好,你呢?”
“不是很好,我一直在想你,”程牧仍旧低着声音,有条不紊地说,“如果你可以给我多一次机会,我应该不会离开你的房间。”
她嘘了声:“小声些。”
程牧阳悄无声息地,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然后,将她搂的更紧了些:“我刚才看到你,忽然想知道,你在缅甸迈扎央的赌场里,是什么样子?”
南北讶然看他:“你去过迈扎央?”
程牧阳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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