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旨在逼退他们。对方都是松散的组织,其实最多也就是到手的大鱼被人截胡不甘心,放了几枪之后见火力不在一个层次,也就没有拖延坚持,拖着步枪逃窜。
姜禹靠回陶然身边,这才发觉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
“别紧张,没事了。”
他扶她上车,坐在皮卡空空荡荡的后车厢,刚才的部落和纷乱像油画布上的一个点,越来越远。
瘦弱却像浑身洒满阳光的孩子也坐在身边,依旧睁着大眼,露出白牙看着陶然笑。
“他说什么?我没听懂。”陶然问姜禹。
“他说他叫爱德华,问你叫什么名字?”
陶然很有礼貌地伸手,“。”
他们都一样,为了充分的理解沟通,拥有一个方便外邦人士记忆的名字。
“旁边那辆车上拿长矛的翻译是他的表哥,他们住同一个部落,离我们驻地不远。爱德华看到你的外貌,觉得跟我们相似,才跑来通知我们救人。”姜禹向陶然解释,然后也向她伸出手,“还没自我介绍,姜禹,生姜的姜,大禹治水的禹。中国维和部队。”
爱德华笑起来,灿烂如天空骄阳,陶然也跟着笑,握住姜禹磨出枪茧的大手,“你好。”
他们在潮湿颠宕的风中教爱德华说最简单的中文:你好,再见。
他们刚刚重新认识不久,最好永远不要说再见。这片古老大陆是人类的起点,她跨过千山万水到这里来,寻找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她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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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姜小野一边啃匹萨,一边听故事,管不住好奇心,夏威夷匹萨上的凤梨丁和芝士噼里啪啦往下掉。
“哪里还有后来,后来就有了你这个小祖宗!”韩漱一脸嫌弃地把落在他裤子上的油星擦掉,又换上哀怨的表情,“吃也吃了,故事也讲了,睡觉了好不好?”
老婆不在家,自己哄三个娃睡觉,平时觉得自家两闺女娇气难缠到不行,在姜小野这小祖宗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好友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呢?上蹿下跳没一分钟踏实,晚上睡觉一定要听故事,谁知越听越精神,又喊肚子饿要吃夜宵,硬是逼着韩漱把晚饭没吃完的匹萨又热给他吃下肚。
就这样还不肯罢休,嘴里塞满满,“那、那韩叔叔,我的名字怎么来的,为什么叫小野?”
大人们总拿他名字打趣,尤其是面前这韩漱大叔,总拿他调侃爸爸妈妈,好像当年发生了什么趣事。
“唔,这个,你得去问你老爸啊!”韩漱把最后一块匹萨塞进嘴里,这小东西再吃下去怕是要撑破肚皮。他答应出出远门的姜禹贤伉俪好好照顾这孩子,弄成肠胃炎了他可担待不起。
姜小野眼珠子转啊转,哼,要他去问家人,博延舅舅一脸寒霜不肯多说,还在英国读书的阿峻舅舅只会暧昧地偷笑,老爸的嘴是铜墙铁壁,老妈只会转移话题打太极,哎,看他生在一个神马样的家庭啊!
午夜电视台在放动物世界,据说小野小朋友最喜欢动物,可是此刻看到小斑马躲在妈妈肚皮下面撒娇,他忽然却瘪着嘴泪水涟涟,“……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因为我是捡来的,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所以才叫小野……”
韩漱吓了一跳,“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是你妈亲生的,比真金还真!”
姜小野擦擦眼泪看着他。
“哎,怕了你了,把故事讲完好了。”韩漱郁闷地扒了扒头发,继续讲东非的奇遇,“他们后来就回到维和人员的营地,你妈妈很累很辛苦,还发烧生病。在非洲生病是很危险的事,可能感染了稀奇古怪的病毒,也可能只是普通感冒但缺医少药。你爸爸在身边不眠不休地照顾她,直到她醒过来。”
“妈妈是不是很感动?”
“嗯,没错。你爸带她去看望附近部落里受他们帮助的人,他们把身上带的圆珠笔和压缩饼干分给那些孩子,还到村长家里去看好多年前捕到的狮子和花豹的皮毛,然后跟那些孩子一起到湖边去钓鱼。”
小野一脸向往,“非洲还有鱼?好吃吗?”
“有啊,非洲河鲈,有的比你还大。味道嘛……我没吃过,不过据你爸妈说是很好吃的,肉质肥嫩。你爸找了木柴来架着烤,香味飘得整个部落村子都闻的到。”
刚吃饱的姜小野又不由舔了舔唇,“好可惜,为什么那时候还没有我?”
“咳~”韩漱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爸除了会拿枪还烤得一手好鱼,收服了你妈妈的胃之后就进一步收复了她的心。他把烤好的鱼分给部落里的小孩子,请他们扎了花环送给你妈妈。”
“花环?戴上漂亮吗?”
漂亮?韩漱咂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他看过姜禹他们后来带回的照片,金黄暮色下两人皮肤都晒出蜜釉的颜色,不修边幅,实在算不上很好看,不过自有一股精气神在。陶然头顶和脖子上都有花环,笑容发自真心。
“爸爸现在也送花给妈妈的,不过总是玫瑰,好没创意。”
韩漱忍不住笑,“他的创意都用在非洲了。那些孩子围着他们跳舞唱歌,后来把大人们都吸引过来了,还给你妈妈手上脚上画画,她当时不懂,后来你爸才告诉她那是当地部落婚礼仪式的部分,她已经相当于嫁给他了。”
姜小野瞪大眼睛,“老爸太狡猾了!然后呢?”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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