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房间之中亮起了一道火光,给阴暗的房间增加了一丝生气,同时也照亮了一个十分可怖的人影:头发枯槁如荒草;两眼干瘪呆滞,就像两个浑浊的小水洼;一口牙齿黑乎乎的,只剩下了寥寥几个;最恐怖的还是他的脸,灰暗肮脏,还着数个破洞,就一个破烂被丢弃的破布娃娃。
这时,他举着一只燃烧的手掌向一盏落满了灰尘的油灯走去,每走一步,他全身内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全身的关节都上了锈。
在那个诡异的人试图点亮油灯的时候,严实终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问道:“孟哥,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我……我怎么看他怎么觉他不像是一个真人。”
孟翔同样用很低的声音回答道:“石头,你猜的不错,这个穆大爷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他是一个机关偶人。不过你不要在他的面前说,否则他可是会生气的。”
“孟哥,我知道了。”严实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泛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孟翔似乎对屋子中的那个机关偶人很了解的样子。
就在他想向孟翔询问什么是机关偶人时,那个孟翔口中的穆大爷已经点燃了油灯,拖着一只烧得黢黑的手掌向他们走了过来,他只好将快到嗓子眼的问题咽了下去。
整理好了房间,孟翔和严实简单地吃了一些东西就睡了。孟翔带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很快就睡着了。
而严实却迟迟睡不着,除了被褥上刺鼻的霉味让他很不适之外,他的心绪起起伏伏,久久无法平静,虽然他答应孟翔很干脆,他愿意跟着他到任何地方,其实他的心中还是有顾虑的: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究竟会发什么他根本一无所知。
直到外面敲了四更的梆子,严实才有了一些倦意,裹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过依然睡得不是很踏实,做了很多梦,一时他和孟翔遭人追杀,一时他们又落入了悬崖……他来到另一个世界的第一夜就在迷惘与不安中度过了。
第二天,孟翔和严实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就一起出了门,先是找到了镇子中的皮货店。也许皮货店的老板已经听说了昨天他们的表现,对他们很客气,也没有因为他们是外乡人就死命杀价,最后一只整狼他给了他们二百二十两的银子。
按照前世的记忆,这个价格虽然稍微有些低,如果是本镇子的人的话,他应该会多给十两银子,不过孟翔身价优厚,也不在乎区区十两银子。
接下来,孟翔和严实进行了大采购,足足两大车,除了铁锹、铲子、锄头等一些除草工具之外,他们还买了全新的被褥以及粮食、锅碗瓢盆等全套的生活用具,穆大叔是机关偶人不需要吃不需要睡,但是他和严实需要。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孟翔和严实对整个院子和房间来了一个大扫除,本来穆大叔也想帮忙的,但是在被摔断了一条腿之后,他就只能够在一旁看着了。
整个家焕然一新之后,孟翔和严实算了一笔账,二百二十两银子还剩下一百五十两,不过孟翔知道很快剩下的银两也将不再属于他们。
孟翔的预测很准,当天下午就有税务官上门讨债了。当然了,并不是说孟翔和严实欠下了什么债务,而是那个给孟翔黑色牌子的中年人,也就是他们现在居住的这座房子的原主人欠了镇子的债。
而他们从那个中年人手中继承了这座房子,债务也就转嫁到了他们的身上,所以他们要想在这座房子中住下去,他们就必须替那个中年人还债。税务官收税的名目是居住税,主要是按居住面积的大小为收税标准的。
孟翔现在所处的世界叫做木界,也叫树界。树对于人们的生活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那些高耸入云的大树,人们可能根本无法生存。
就像他现在居住的枫树镇,镇子的核心就是那棵硕大无朋的枫树。选它作为镇子的中心是必须的,它可以在整个镇子遇到危难的时候,释放出一个倒扣碗状的透明护罩,将这个镇子保护起来。
在树界生活的人,经常遇到的危险有两样,一是天灾,二是兽灾。这两样危险对于人们的生存都有着极大的影响,甚至于是关系到生死存亡。
树界的天气比孟翔和严实原来所在的世界要狂暴很多,像可以将房子吹上天的龙卷风和飓风、可以将人活活砸死的碗口大的冰雹、可以封冻一切的寒潮……每一年都会出现。
如果没有支撑整个居住点的大树的守护,人们是很难在这些可怕的天灾中存活下去的,即便能够苟延残喘,在每年都会爆发的兽灾面前,他们也绝对没有任何机会活命。
不过大树的守护也不能够完全抵消天灾和兽灾的危害,居住在居住点外围的人就有可能会受到影响,甚至会生命危险,所以住在镇子核心区的人家就要按照居住面积拿出一定的银两,作为居住税交到镇长那里,作为各种灾难发生后的救济金,用于抚恤那些受到伤害的居民和灾后重建。
孟翔和严实所居住的房子正好处在枫树镇的核心,而且面积还很大,毫无疑问是要交居住税的。不过由于房子的原主人不在,加之他又对枫树镇有大恩,所以历任镇长才允许它存在到了今天。
现在房子的原主人将房子送给了孟翔,也就说他已经成了房子的新主人,而他又对枫树镇没有丝毫的贡献,加之他又是外地人,所以他是必须要交税的了。
一年三十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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