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面,可有动过其他?」
「没……没有」
展丰问完话,绕到後院,摸了摸那棵平时拴白风的大树,上头旧绳痕犹在,展丰随意叫了个路经的女仆问「绕树的绳子哪去了?」
「不知道,这花园里的东西都是阿义在管。」
「铁链也是?」
「喔……这小奴就更不知……少爷,我赶着给夫人送东西,告退。」
展丰见其仓皇逃离,更觉事有蹊跷,回头蹲下扫触那沟痕,眼神穿过树,正巧落在远方阿义与苑心边整理花草边互使眼色的景象。
*
午膳後,齐老夫人命人请展丰过祠堂,一进门,只见齐夫人跪於祖宗牌位前,合十念祷「老爷,齐家祖宗,您们可好?可惦念着丰儿跟颜氏孤儿寡母,连月来丰儿饱受国事家事所苦,为娘心疼,若是有错,颜氏愿代丰儿请祖宗责罚。」
「娘…」展丰等娘亲说完才出声唤她「丰儿来了。」
夫人停下动作默不回应,展丰半跪扶她起身并忏悔道「娘,起来吧,是孩儿不肖,令娘忧虑烦心,娘有什麽话,尽管跟丰儿说。」
「娘能有什麽话?不过是希望丰儿顺心如意过日子,看你跟洁儿为了苑心闹分房,下人看笑话不打紧,若是传到丞相耳里,娘担心……」
「娘,洁儿愿意跟展丰回来,就绝不会做出伤害齐家的事……」展丰话头一转「再说,洁儿也跟我提了过去那些……她说她不怪任何人。娘也别往心里去。她还要丰儿多观照苑心,且念及丰儿正服丧,这才分房。」
夫人面色青红似忧带喜僵笑回应「那……娘就放心了,丰儿……你……不怪娘吧?」
展丰平静回「受罪的是洁儿,她都不怪了,您是我亲娘,丰儿怎有怨词?」
夫人如释重负,脱口而出「其实,都怪苑心跟阿义,娘才把她留在家中……」见展丰面生疑惑,又转道「是说那白狗也真狠,连主子都不认。好在人没事,不然怎麽跟魏丞相交待。丰儿,洁儿回来替娘跟她说说好话,娘保证日後一定善待她,希望她不计前嫌。」
展丰释怀地点点头,齐夫人见机不可失又说「对了,娘本不想提,不过既然……洁儿都愿意接纳苑心,那丰儿你……」
展丰知道娘亲意思,脸一沉道「丰儿尚在服丧期,这事先搁下吧。」
齐夫人尴尬浅笑「是…是……瞧娘这是,一开心便忘了礼制。洁儿会回来吃晚饭是吧,娘等等去灶房吩咐叶婶多烧几道她爱吃的菜。」
*
是夜,饭桌上,齐夫人殷勤地为洁儿布菜,但洁儿实在没有胃口,拣了几口饭菜便停筷。
齐夫人尖细嗓子关怀笑问「怎了?洁儿,饭菜不合胃口,这些菜都是娘特意吩咐叶婶做的。」
「不,洁儿很喜欢,谢谢娘。」洁儿答完再度掷起筷子。
齐夫人见洁儿应对柔顺,又笑道「别谢,娘才要谢你,这阵子娘担心你为了白风还有苑心的事不舒坦,昨儿听丰儿说你非但不介意,还要他多观照苑心,娘想不到洁儿如此大肚……来,多吃点。」齐夫人又一次无视身旁儿子焦急忐忑眼神,说完直往她尖成小丘的碗里叠菜。
洁儿没有答腔,展丰又怕娘再说出刺激洁儿的大白话,只得赶紧出声问「洁儿,你爹跟哥哥们都好?有跟你聊了什麽趣事麽?」
「他们都好……」洁儿再度摆下筷子,勉强挤出笑容「娘,展丰,你们慢用,洁儿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房休息。」
「哪不舒服?要不请大夫来看看。」展丰握上洁儿依旧冰凉苍白的手,近看才见她双眼似哭过。
洁儿垂眼摇摇头,未看展丰只轻抽回手起身「洁儿只是午膳用多,食滞,现吃不下了。」
齐夫人没再劝阻,反和悦地附和「好,那快回房歇息。」见洁儿走远,絮叨地向展丰提起苑心近来也是食慾不佳,不胖反瘦,旋即又自解同自己有孕时一样,不定真是男胎,改日得请大夫来好好调养……
展丰越听越食不知味,直望着洁儿弃食碗里油绿菜叶冷缩乾褐,突然间竟也一阵胃气上逆。
饭後展丰在已掩上的寝房门前徘徊踱步,犹豫该敲门抑或推门直入。里头轻缓脚步踏至门前,人影背抵门闩轻声道「展丰……洁儿累了,有事……改日再谈。」
洁儿说完,门外踱步声停了半饷,取而代之是渐远的沉重步伐。洁儿这才颓坐於地,埋头低声呜咽,自午後便未松过的左掌心捏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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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魏丞相下朝,在大厅里与儿子低声交谈。
大哥问「爹,听说三皇子押解西南途中遇匪劫杀,囚车翻覆落崖,真有此事?」
魏丞相答「消息传得可真快,爹也是早朝才听闻,等等见了洁儿,千万别提起。」
「那我得跟弟弟们说说,免得他们……」大哥刚跨出厅堂门槛,便见洁儿呆立门柱旁,屏气颤声朝他哀问「是……真的吗?他……死了……是吗?」
魏长安赶紧出来安抚女儿「洁儿,只是传闻,还未找着囚车,或许……」
洁儿明白爹只是安抚她,想到玄平凶多吉少,顿时瘫坐於地,止不住盈眶泪水,耳里已听不见两人劝解声。
突然她想起什麽扶墙挣扎起身,拨开两人搀扶,颠颠倒倒往花园走去,两人担忧随她脚步停在栀树下,只见她跪倒於一方杂草间,手指爬抓泥泞湿土,挖出一颗芽枯根烂的霉种子。
『中土的气候养不出红花的品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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