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书芳批评冯蕾:“你还为她说情。”
冯蕾觉得自己没错,说:“你不要看手段,要看结果。现在的结果不好吗?再说,这才多大点的事?”
田书芳对冯蕾说:“事是不大,但他们这种做法,我不喜欢。”
冯蕾对田书芳说:“那你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呀。”
田书芳对我说:“小陆,我知道你只是个当差的,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他口气缓和了许多。
冯蕾安慰我说:“小陆,你别往心里去。”
过了会儿,田书芳气消了。他对我说:“我找你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们那个新世纪中心的情况。”
我抬起头,问田书芳:“不知您想问哪方面的事?”
田书芳对我说:“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别有什么顾虑,照实说。”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方面的事,只得边想边说。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没多会儿,我就说完了。我能感觉得到田书芳并不满意。
田书芳问我:“没了?”
我答道:“我就知道这些。”
田书芳说:“看来你知道的不比我多多少。”
我鼓起勇气,问田书芳:“田行长,你支持这个项目吗?”
田书芳回答我:“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表任何的态。听说你从前也在银行干过。不用我讲,你也知道,银行贷款有它的规矩。只要常瑞龙手续齐备,该贷的款可以贷给他。蕾蕾中不中标,跟批不批贷款没有联系,不要把它搅在一块。你回去,把这些话带给常瑞龙,让他今后少走歪门邪道,要走正路走大路。”
金狱 第三部分(45)
我对田书芳说:“我记住了。”
田书芳又对我说:“从今往后,关老师的钱,我来付。”
跟田书芳谈完话,冯蕾送我出来。她问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都快要得心脏病了。”我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的确被吓到了,连来干吗的都差不多忘掉了。
“我爸就这样。他最讨厌别人骗他。”
“看你爸的意思,常总的贷款够呛。”
“我是死心了。中不中标,就听天由命吧。”
回家的路上,我反复琢磨着田书芳说的话。其实他自始至终并没说个“不”,只是想把两件绞在一起事情切割开。他这样做是想掩人耳目,还是秉公办事?看来只能让常瑞龙去解读了。
5月5日晚上,大江突然来了。见他平安无事,我这几天一直揪着的心才放下来了。
“你去哪儿了?手机也不开。”我问他。
“去了趟深圳,忘告诉你了。”
“去深圳,干吗不开手机呀?”
“跟你联系的那个手机没带在身上。”
“今儿我给香港打电话,人家说账户里只剩一百块,吓我一跳,又找不到你,都快把我急死了。你是不是去香港了?”
“我怎么去得了香港?你也不想想。钱是我转走的。那么一大笔钱,没人照看,不安全。”
“以后你可别再这样突然‘失踪’了,否则早晚我也会得心脏病。”
“我不是没给你家打过电话,你没在家。”
“这几天,亭亭都在我姐家。我一人在家无聊,也去我姐家了。”
“冯蕾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还进展呢?我没被田书芳骂死。”
“尝到他的厉害了?”
我就把昨天去冯蕾家会田书芳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听后,他说:“看来得让常瑞龙先走这第一步。”
“你的意思,让冯蕾中标?”
“对。”
“会不会舍掉了孩子,套不着狼?”
“不是没这种可能,但我觉得不这样做,就更没希望了。”
“为什么?”
“提前招标,本来就是冲冯蕾去的,没有理由半途而废,打退堂鼓。”
“你找常瑞龙说吧,我可不想再见他了。”
5月底,冯蕾打来电话,她说她中标了。其实,两天前我就听大江说了。为让冯蕾中标,常瑞龙可没少费心思。评标组的一帮人也跟着忙前忙后,忙了好一阵子。最后,招标公司发现香港公司的投标保函有效期比要求的少了一天,提出商务废标,总算帮常瑞龙破解了这道难题。常瑞龙以为能换来田书芳的大笔贷款,可田书芳就是不松口,害得常瑞龙好几次都想跟大江发火翻脸。大江不单没跟他计较,而且继续进言献策,建议他出奇兵,放手一搏。当大江跟我说起这事时,我问他何意。他笑而不答,让我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周后,大江打来电话,他让我晚上等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商量。弄得我一下午都在想会是什么事。晚上,他一进门,就说:“贷款下来了。”
“真的?”我心头一喜,忙问,“你的钱,拿到了吗?”
“明天你就去找杨光办。”说完,他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我。
我接过后,看了一眼:235万。我问他:“还汇到香港?”
“对。这回可不能再让他溜了。”看得出他对常瑞龙还是不放心。
收好支票后,我给大江沏了杯茶。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伸懒腰。我一边端茶走过去,一边问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出奇兵’的意思了吧?”
“奇兵就是柴小兵。”他答道。
“谁?”一个我从没听说过的名字。
“马市长的秘书。”
“马小丫她爸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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