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当姚纲与阿华手挽手走进岭南花园大院的时候,黄阿顺立刻想起了秦孝川的嘱托,同时也立刻断定今晚又将有一笔光荣的“奖金”进帐。这笔钱是他最近所急需的,他已有半个多月没有找发廊妹去销魂了,日子过得实在艰苦。但是,黄阿顺不知道自己这次是高兴错了,他那位向来说话算数的老朋友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他发奖金,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以罚款的方式处罚姚纲。
秦孝川接到黄阿顺的报告后立即带人赶到岭南花园,又在黄阿顺的指引下轻手轻脚地摸到姚纲的房前。不过,秦孝川并未立即敲开姚纲的门,而是站在门外借助一副助听器似的精巧仪器窃听里面的动静。秦孝川听到的是电视机里嘈杂的打斗声、一男一女两个人干巴巴的对话声,有人吃东西的碗筷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有人走动的脚步声,一点有价值的声音也没有。听了一会儿秦孝川就不耐烦了,他让身边的一个助手来听,自己则蹲在楼梯上抽起烟来。
这位助手接替秦孝川继续窃听里面的动静,开始时还很认真,但时间一长便感到脖颈子发酸腿肚子发麻,心情烦躁起来。但他不敢违抗秦孝川的命令,只得表面上装出认真窃听的样子,脑子里却在天南海北地想心事。黑暗中一只大蚊子落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叮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掌向着自己的脸上拍去,手到空中却猛然停了下来,这位训练有素的小伙子忽然想起自己是在执行任务,是绝不可搞出声响来的。
秦孝川看到自己的助手招了一下手,以为他是在发出出击的信号,抢上前来一把按响了门铃。当他意识到自己搞误会了的时候已为时晚矣,那该死的音乐门铃只要被人按一下开关,便一定要按照它那愚蠢的设计者为它设定的程序响完,决不肯中途停止鸣叫。
姚纲见是秦孝川等人便立刻猜到了他们的来意,打开门把他们让进屋里。秦孝川跨进房门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紧张得满脸通红的阿华,先是一愣,继而便得意得几乎笑出声来。但他仍然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冲着两个助手挥一下手,示意他们进里屋搜查,自己则像此处的主人似地一p股坐在阿华的旁边,阿华赶紧起身躲到姚纲的身旁。
秦孝川以故作冷漠的目光在姚纲和阿华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忽然对着姚纲发问:“她叫什么名字?”
姚纲没有立即回答,他正在考虑如何对付这几个不速之客,是好言好语把他们打发走呢,还是硬碰硬跟他们对着干?姚纲性格温顺,喜欢息事宁人,但也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脾气。何况他也确实对眼前的这几个人毫无畏惧之心,一则他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更没有什么违法犯罪行为,二则他是有坚实社会背景的人,不像草根百姓那样可以任人随意宰割。秦孝川见姚纲没有答话,以为这个小商人被自己吓住了,稍微放缓些语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如果您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那恐怕我就更不知道了。”姚纲面含微笑语气和缓地回了一句,噎得秦孝川动了几下嘴唇也没能说出下一句话来。姚纲像什么也没看见,若无其事地抽出一支香烟放在口中点燃,又把烟盒递到秦孝川的面前示意他也吸一支。秦孝川摆摆手谢绝了姚纲的“好意”,但似乎又经不住香烟的诱惑,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支来也点燃吸了起来。
两个助手在各个房间迅速巡视了一遍,返回来对着秦孝川摇了摇头,那意思显然是告诉秦孝川他们的搜查一无所获。秦孝川也已估计到可能抓不到什么把柄,由于那个愚蠢的助手乱发信号,他们在罪犯尚未实施犯罪之前便采取了出击行动,可谓打草惊蛇了。但秦孝川自幼养成的野牛脾气使他决不肯就此罢休,他站起身亲自走进了姚纲的卧室,他想即使抓不到姚纲现场犯罪的罪证,找到一些他过去的罪证也足可以整治他一番。根据秦孝川的经验,这些单身男人一般都十分懒惰,十天半月的也不倒一次垃圾,那里面很可能就有一些他想找的东西。
但是,秦孝川看到的是姚纲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废纸篓里空空如也连一片纸屑也找不到。他又到姚纲的书房、厕所、厨房等所有能够进入的地方检视了一遍,仔细查看了那里的垃圾桶,但除去几片剩菜叶外仍是一无所获。他没有想到,姚纲这里不仅本来就没有什么他要找的东酉,而且为了迎接阿华来做客,姚纲傍晚时已将所有房间打扫了一遍,垃圾全都清理出去了。
秦孝川什么也没能找到,却又悄悄溜回姚纲的卧室,趁人不备将床上的被子拉开铺散在床上,然后才若无其事地走回客厅。
秦孝川不再向姚纲问话,他怕姚纲再说出什么噎人的话使他在年轻的助手面前丢面子。他转而对着阿华问话,问阿华姚纲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做什么的,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阿华都一一做了回答。然后,秦孝川又问阿华自己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在哪里工作,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阿华。阿华不明白秦孝川为什么明明认识自己还要问这些问题,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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