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燃起缕缕清烟n艺驹诰司说墓腔y星埃想起了过眼云烟这个成语?br /
舅舅的家如同一个废弃的破庙,这里面的陈设和布局使我无法将这个空间和一个受贿索贿四百多万的腐败分子联系起来。我更愿意相信这个空间里住的是一位两袖清风、廉洁奉公的海瑞包公,确实,我舅舅在“双规”一个月前当选为“全省十佳人民满意的公务员”,我想不通的是,一个月前舅舅是人民满意的,一个月后人民就不满意了,进去了,进去就再也没出来。不过,胡长青的“三讲”评定也是很优秀的,后来也枪毙了,这样一想,也就容易想通了。
我问舅妈表妹郑清扬到哪里去了,她说表妹郑清扬一直不知道舅舅的事,她在深圳打工。
舅妈周玉英跟我讲起了舅舅最后几年的事情,她只是陈述,而不分析原因。
转眼六年就过去了,六年是一个时间长度,又可以是一个性质概念,比如说六年可以打两次解放战争,但只花三年就已经改变了政权性质。六年中合安县许多人出生了,又有许多人死掉了;许多人清醒了,又有许多人糊涂了;许多人提拨了,又有许多人下台了。许多人当中的郑天良一如既往地当着他的副县长,这个分管民政、地震、老干部局的副县长除了不停地要钱救济残疾人花钱让老干部们下棋打牌旅游外,不可能挣一分钱,因此他无足轻重可有可无地占着一个位子,在政府副县长中像一个摆设,甚至还有点节外生枝的多余。六年中,从王桥集经济实验区落荒而逃的郑天良在县里生活得非常低调,开常委会和县长办公会的时候,总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孤独地抽烟,在县里重大决策时,各位县长书记们高谈阔论畅所欲言,郑天良目光总是紧紧盯住墙上的一只木质挂钟,他发现这只钟越来越老了,平均每年以慢二十分钟的速度老化,每次开会前秘书们总要站到椅子上将钟调准,他觉得自己就是走得很不准确的老钟。会议结束气地问郑天良:“老郑,你还有什么意见?”这句话很有点对家里来了客人的礼貌成分在里面,郑天良声音苍白地说一句:“我没意见。”其实有意见也没什么意义,郑天良知道没有人会把他的意见作为意见来看待的。不过,这些年,郑天良闲暇的时间多了,社会上的朋友倒是结交了不少。失意的人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当官是暂时的,朋友是永远的”。郑天良在朋友面前找到了随心所欲的感觉,这种感觉类似于丧家之犬重回家园般地温暖和亲切。
这时,已是一九九八年夏天的一个黄昏。
郑天良从“桑塔纳”轿车里走出来的时候,“红磨坊”的迎宾小姐就看到了头发梳向脑后、肚子微微向前挺起、身穿“梦特娇”t 恤的郑天良副县长,郑天良的车是贴着“红磨坊”门前的迎宾小姐停下来的,所以他一下车就直接踏进了开着空调的“红磨坊”大厅。
“红磨坊”是县城东郊僻静处的一个酒楼,酒楼原来是县食品厂的三层楼的车间,食品厂倒闭后,现“合和酱菜有限集团公司”总裁赵全福就租用了厂房开了酒楼,由于合和集团总部还在马坝乡,所以租用县城食品厂这幢楼开酒楼主要是用来接待前来洽谈业务的各地客商。一楼是大厅和十二个包厢,二楼是客房,三楼是桑拿中心和娱乐中心。这个酒楼实际上是合和集团的内部招待所,从来不对外营业。赵全福现在的年销售收入早已超过一个亿,是合安县第一利税大户,也是县里唯一的一个亿元企业,而且在三年前已经买断了“合和”商标,成为一个完全的私营企业。改革就是这么无情地将一切的虚幻的荣誉和光辉冲刷干净了,几年前合安县“五八十”工程中的七大亿元企业有的还没建成就垮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苟延残喘奄奄待毙,它们将在合安县志中永垂不朽,并成为合安人民群众记忆中的一个神话。
赵全福的女秘书于文红在大厅里迎接郑天良,她一上来就挽住郑天良的胳膊说:“郑县长今天真的好潇洒哟!”郑天良感觉到了于文红细腻的臂膀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些别有用心的暗示,于是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开了一句玩笑说:“我在赵总的面前哪里还敢潇洒。”于文红用胳膊调戏了一下郑天良:“我就认为你最潇洒嘛!”
郑天良跟于文红相互姿势暧昧地上了二楼,赵全福在楼上一个装修豪华的套间里等郑天良,赵全福上来拉住郑天良的手说:“老板,你发福的速度太快了,爬两层楼头上都出汗了。”他对于文红说:“你快去让楼下送一盆冰西瓜来!”
于文红像小鸟一样欢快地闪了出去。赵全福对郑天良说:“文红很听话,就是花钱太厉害,刚去了新马泰港,又要我陪她去夏威夷,哪有时间。”郑天良说:“你让她一个人去不就得了嘛。”赵全福将嘴凑到郑天良的耳朵边,悄悄地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放在外面谁敢放心呀!除非你大老板陪他去,钱由我来出。”郑天良笑了起来:“你想腐蚀我呀?”说完两人都不同程度地笑了起来。
于文红原来是苏州一家娱乐城的坐台小姐,赵全福在苏州出差时在包厢里认识的,一来二去,两人都说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就走到了一起,于是就聘为女秘书。而于文红说女秘书如今在社会上已经臭名昭著,声名狼藉,所以就让赵全福任命她为集团公司总裁助理,其实于文红除了陪客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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