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良狠狠地锥了赵全福一眼:“我在省城的一个朋友家喝过,沈汇丽家有没有我不知道,我也没去过。”
赵全福笑了笑:“老板,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解释干什么?”
郑天良说:“合和回迁要跟工业区的改革同步进行,这与小沈的房地产开发是不一样的,回迁的事年底前肯定会有着落,所以你不要急,啤酒厂的事能落实,合和厂的回迁也就落实了。”
赵全福说:“我知道老板对合和厂是有感情的,但我不想跟啤酒厂扯在一起,我真想离啤酒厂越远越好。”
郑天良说:“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你要是有本事,你找宣县长批好了。哪怕你将厂子建到县政府大院子里去,我也不想管。”
赵全福见郑天良有些不高兴,就不敢再坚持自己的痴心妄想了,他说:“老板,我听你的。是不是找几个人来陪你玩两牌?”
郑天良说:“我都累死了,还有心思打牌。到三楼去洗个澡吧!”
赵全福对于文红说:“你让新来的小倩去给老板放水!”
郑天良有些恼怒地说:“谁也不许去,我一个人洗澡休息一会儿就回家。你要是再搞什么小姐,我马上就叫公安局将你这里封了,一点都不考虑我的影响,搞什么名堂!”
于文红尴尬地站在那里,她无中生有地搓着手,局促不安。
赵全福说:“老板批评得对,我一定执行照办,不让服务员为你放水。”
郑天良洗好澡一个人躺在里间的沙发上看电视抽烟,他感到极度地疲惫,他想起了在这个空间里王月玲留下的一些姿势,那种清风拂月的意境正是他此刻最好的安慰,他真想让王月玲来陪陪他。如果说沈汇丽的牙齿让他惊心动魄的话,王月玲的乌黑的长发在拂过他赤l身体的时候则让他有一种回到母亲怀抱的安祥,而他从来就没见过母亲。他拿起电话,找到了王月玲的传呼号,但他在正准备拨号时,还是放下了。王月玲太小,比自己的女儿清扬还小一岁。他的眼前始终晃动着女儿的影子。
屋内的空气有些沉闷,那张洁白的床单上曾留下过并不洁白的造型。郑天良感到自己像一件被拆散了的儿童玩具一样,骨r错位,支离破碎。
手机的铃声总是以突如其来的方式响起,这使他感到人活在现代通讯手段里,每天都在被这烟盒大小的东西暗算,电话与天空看不见的网络相勾结,没有绳索,却让你无处可逃。郑天良懒洋洋地在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打开。
原来是王月玲。郑天良有些不安地想,难道是赵全福蓄意安排的,他不知道是让王月玲到这儿来,还是自己到她的住处去,此刻的选择是极其困难的。
郑天良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王月玲说是赵总告诉她的。郑天良问有什么事,王月玲在电话里哭了:“我怕,我怕,求你帮帮我!他们每天晚上十一点都要来轰门,还说如果我再不答应,他们就要砍断我的胳膊。”
王月玲告诉郑天良说,县城黑道上的老大“三豹子”看她一个人住在一套公寓里,两个星期前就白天到仓库来找她,叫她陪他出去喝酒,王月玲不答应,于是,这几天他就带着一帮人每天晚上十一点钟准时来敲门,而且还从门缝里塞进了一千块钱,她将钱又塞回去,三豹子就在门外叫嚣:“如果明天晚上你还不开门,我就废了你的两条胳膊,让你永远也开不了门。”王月玲哭着说她很怕,三豹子的手腕上和胸口上刺的全是豹子的图案,牙齿呲在嘴的外边,都能把人吃下去,恶得狠。
郑天良知道县城里的黑社会老大是“三豹子”,这个人在县城开了一个酒店和一个舞厅,平时气焰十分嚣张,看上谁家女孩,先是自己用,用完了后强迫在舞厅坐台,手下有二十几个打手,号称合安第二公安局。县城里的老百姓谁家遭到盗窃或打架纠纷,不向公安局报案,都去找三豹子报案,最后由三豹子摆平。没想到这个三豹子居然也欺负到外乡女子王月玲的头上。郑天良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心里还是认定,欺负王月玲等于是欺负他郑天良。
郑天良问王月玲:“你跟赵总汇报了吗?他为什么不出面?”
王月玲说:“赵总让我找你,他也害怕三豹子。”
郑天良说:“你不要怕,现在还不到十点,我马上通知公安局让他们在十一点准时将这帮王八蛋统统抓起来。”
王月玲在电话里哀求道:“我怕,你来帮帮我吧!”
郑天良安慰王月玲说:“我是不能到场的,但我会让三豹子今天晚上在看守所过夜。你放心吧!”
郑天良打电话将赵全福叫上来,然后劈头盖脸将赵全福骂了一顿:“你他妈的想把我往牢里送呀,搞什么名堂?自己不出面摆平,让我来处理,你不是存心让我难堪,我跟王月玲是什么关系?”
赵全福抓着自己的头皮,吞吞吐吐地说:“你跟王月玲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做企业的人不想惹事,也惹不起这些地痞流氓。王月玲是我手下职工,她求你,等于是我求你,老板,你想想办法吧!”
郑天良穿上衣服,叫赵全福跟他一起去县政府他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后,郑天良用办公电话立即给公安局长卢时打了一个电话,他要卢时在五分钟内立即赶到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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