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厢房。
从院舍去厢房也有一段路,倒不是王氏想这么安排,而是隆福寺内这几天前来的香客太多,齐家在隆福寺内的院舍和安排给范家季家的厢房并不能在一块儿。
一刻钟不到的时辰后王氏走到了厢房外的廊里,守在厢房外的几个人赶忙行礼,王氏见门关着,示意他们开门:“季夫人怎么样了?”
“回夫人的话,大夫刚进去了,说让我们在外候着,等会儿再进。”
“怡夏呢?”
“怡夏姑娘在屋里。”
王氏点点头,并不疑有他,在厢房旁的屋子内等候。
又约莫一刻钟的时辰过去,彼时的雪小了些,王氏听了外头的回禀后还不见隔壁有动静,有些等不住,起身走到厢房门口,门依旧是关着的。王氏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开口喊道:“范夫人,季夫人怎么样了?”
过了半响里面才传来范夫人的声音:“多谢齐夫人关切,大夫正在为季夫人施针。”
“我刚命人炖了汤,这就让人送进来,天寒地冻的,范夫人你也喝一点驱驱寒才是,要不然累病了可不好。”
“有劳齐夫人,外面风大雪大,您还是先去休息吧,等大夫施针后我就过来。”
王氏越发觉得不对,她的贴身丫鬟就在屋里,听到这些怎么会不过来开门。于是她不再开口,直接推门而入。
“嘭”的一声,一道身影从床侧的窗户翻了出去,王氏根本来不及看清楚是谁,等她看清屋里的情形时候,空荡荡的屋内就剩下晕过去的丫鬟和大夫,范夫人和季夫人几个人不知所踪。
过了好一会儿王氏才反应过来,命人赶紧去追,可身边能差事的就门口几个人而已,其中两个还是没用的丫鬟,怎么追赶的上从窗户逃出去的人。
“来人,把人都叫来!”王氏沉着脸呵令,“叫他们去庙门口守着,还有后山,范老爷和季老爷人呢!”
“夫人,他们一早就去隆福寺的大师傅谈论捐佛楼的事了。”
“去了多久了?”
“有......有一个多时辰了。”
老爷安排了许多人监视范家和季家,这些人手放在隆福寺里也足够。原本她还觉得老爷让她陪同前来是有些多虑,毕竟范家和季家还有这么多东西留在京都城中,就算是走的了几个也走不了全部,无需担心他们会离开京都城,可现在,看着屋子里依旧是昏迷不醒的丫鬟和大夫,王氏脚步微跄,声音都有些颤抖:“派人回府通知老爷!”
......
隆福寺后山的路不好走,因为陡坡多,平日里就没什么人上下山,遇到下雨下雪天更是容易出事,为了提醒过往的香客,隆福寺的僧人还在后山几条分辨不清的小道上立了些警示的牌子。
而今,这些牌子附近满是脚印。
王氏派来的人是分批赶到的,三四条看似可以下山的小道口让他们不知从何下手,乱糟糟的脚印到处都是,大雪天里渐渐被覆盖,要不了半天这些足迹都会消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久前有人从这里离开,是不是范家和季家的人却也难以佐证。
容不得他们多想,带头的把这些人分一分从各条道儿下去追人,余下几个回去禀报夫人和在寺庙里搜寻,安静的后山忽然就这么热闹了起来。
雪天的山路比平日难走上数倍,就是对这里地形熟悉的也容易踩空,陡峭的地方悬的几乎有一人半高,跳下去又不知会深陷到何种程度,加大了他们的搜寻难度。
这时走在另一条道上的人发出了叫喊,众人朝着那边看去,有人发现绕在树上的衣物,看样子是新的,紧接着往下又发现了已经埋一半在雪里的一支金钗,像是急匆匆逃走,都来不及捡东西,再往下看还有凌乱的脚印,尽管被雪覆盖了大半却也能分辨清楚。
有了这样的线索这些人确定了方向,十来个人聚集到了一块儿顺着依稀的道路往下,却不知,就在他们百米远的地方,季子禾搀扶着季夫人,走在人群后面,脚步急促的往山下逃。
他们什么人都没带,侍奉的丫鬟随行的仆人,更别说从株洲过来时满箱子的衣物,范老爷和季老爷身上唯一带的就是轻便的银票,还有些重要的都藏在季子禾和范诸的身上。
按着戚相思信上所写所绘的,他们很快就绕过了隆福寺后山最难走的一段路,这里杂草丛生,几乎是没有路的,下雪天更是难辨方向。可就是这段路,在后山混淆视听后让他们有喘息的时间,能够赶在那些人下山前早一步离开。
一行人喘着气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抵达山下,在树影间看到黄色的马车顶棚。
楚楚听到山上林子里传来的动静,拉开帘子望去,见范公子他们扶着两位夫人下来,赶忙叫小丫鬟把马车后头箱子里的衣物拿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让范诸和季子禾上了她的马车,又安排范夫人他们在后面那辆马车,替换过了六个人后,马车没有片刻停留,从小径直上了官道,朝着蒲城的方向快速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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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跑的飞快,许久才赶上百花巷前面的马车,马车内范诸和季子禾的神色都没放松下来,一来担心那些人是否会追来,二来担心后面马车上的长辈。
一支纤细的眉笔朝着他们伸过来,季子禾一怔,楚楚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位公子,衣服虽换了,妆也得添上才是,要赶在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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