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我对此还执怀疑态度的话,当我坐在那辆冰冷的马车里,与沉默寡言的君默言对面而坐时,我已是百分百肯定了——吃错药!这家伙百分之百吃错了药!
君默言居然放弃骑马,却陪我挤在这狭小而沉闷的空间里?呃……老实说,那辆车外表虽然朴实,里面却极宽大,布置得大方而又舒适。坐四五个人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当他颀长的身躯随意地靠在我身边时,我身上三万六千根寒毛却全都不由自主站立了起来。那种沉郁的感觉,真的教人窒息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他突然向我释放善意的理由是什么?
我脑子飞快地运转,思考着他这么做的原因。
第一:他被雷劈到?哈,现在秋高气爽,哪里有雷?所以,这条理由不成立。
第二:他撞坏脑子?他既然能当武考的主考官,想必武艺是不错的,撞墙的机率应该不高——排除。
第三:他突然爱上我?呃,象他这种冰块男,天塌下来都不皱一下眉毛的人,哪里会知道什么爱——去掉。
第四:他被人灵魂穿越,换了脑?咳!这个机率好象比他撞墙的可能性还要低——打叉!
第五:他有y谋。他想利用我,放长线钓大鱼?可是,他自己已经是个王爷,到底钓什么鱼需要用到我这个可怜的饵——存疑?
算了,不想了,头都大了!管它是什么理由,咱小心提防着过了这六天,脚底抹油,溜!
“呀!”正想得入神呢,冷不防一阵颠簸,马车已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身子一轻,已被惯性甩了出去——直接撞进一具宽厚而温热的胸膛。
这两天公事;家事全集中到一起;先写这么多了。太晚了;得睡了。祝大家晚安。
全卷 第二一章 兄友母慈
“想什么呢?”君默言稳稳揽住我的腰,低下头,乌黑闪亮的眸子微笑地瞅着我——完蛋!这家伙温柔起来,象一坐电力强劲的马达,居然魅力十足。
“没,没什么。”我慌乱地伸手轻轻推开他,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红晕不由自主地爬上了脸颊——还以为这个人的血是冷的,可是手掌下的肌肤却热得烫人。
我暗暗低咒——妈的,真没出息!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居心叵测,我咋还脸红?没见过帅哥啊?切!
君默言不语,只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我,象极盯着猎物的猎人——让我感觉超极不舒服。
“呃,到哪了?”我撇开视线,不自在地掀开车帘向外观望。
“咦,才嫁过来几天,就连自家大门也不认识了?”君默言语带深意,颇为玩味地瞧着我。
“呃……”我糗到脸暴红——嫁过来那天,是蒙着红盖头,让人塞进花轿抬过去的,谁知道林府大门朝哪边开啊?只得故做娇羞,佝促地捏着衣角,来掩饰我的失言。
“下车吧。”好在君默言并没有追究,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下了车的他又变回一脸沉肃,默然无语的状态。好象刚才跟我同车的完全是另一个人,真是个怪胎!
“雁儿!”我弯着身子才刚从车里探出一个头,已有一个雍容典雅,风致妍然的中年美妇美目含泪地站到了我的身边——不用想,肯定是林夫了!
“娘,想死我了。”我立马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到她的怀里。搂着她温暖的身躯,嗅到她淡淡的发香,眼睛不由自主地湿了——呜呜,离家这么遥远,孤立无援的我真的有点想那没良心的老妈了!
我一声不吭,突然宣告失踪,也不知道老妈注意到没有?说不定还埋头在她的研究室里,根本就没发现?
最可悲的是,如果她发现我几天不见了,是跑到这远古时代。第一句话肯定是埋怨——去什么天启王朝啊?没听说过!要穿也该穿到唐朝去呀!见见李世民,顺便帮我采集他的dna样本,带回来咱给他克隆一个多好?
第二句话肯定是——唉!算了,没鱼虾也好,你就随便弄几份dna样本带回来给我玩玩吧!
总之,她是绝对不会关心我的死活滴。她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咱苏家的孩子,就算丢到沙漠里,也会成为那片荒漠里最亮眼的一棵仙人掌!哭死,女孩子变成仙人掌,那能看吗?
象林夫人这么真情流露?做梦去吧!没把我卖掉,帮着数钱,我就已经要偷笑了!
“好了,都进去吧,站在大门外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林征鸿见戏份做得够足,这才沉声低喝,领头迈着方步向院内走去。
我红着眼睛,挽着林夫人的手,亲热地跟她进了内室。一方面是对那种男人之间虚伪的客套实在提不起兴趣;另一方面,刚才在君默言面前已出了糗,可不敢再跟在一起,万一说错话,那就真的要露馅了。
“雁儿,你瘦了。”林夫人拉着我的手,仔细端详着,泪琏琏地低泣——看样子,我代替林书雁之事,连林夫人都被蒙在鼓里。唉,只是嫁出去,瘦了一点就哭成这样,要是知道她的女儿其实已经不在人世,不知道该多伤心啊?
那林家父子不知道是怎么处理林书雁的后事?想必定是瞒天过海,悄悄埋葬了了事——她的香消玉陨好象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生活。我真不知道该说她可怜还是可悲?或者是两者都有吧?
“哪有瘦?娘,你看,我强壮得能上山打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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