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盘算自己有多少钱是最叫人愉快的事了。
可我决定要着手做的时候,一张请柬却送到了,原来是驸马大人,请我去“太白居”喝酒。
奇怪的是,他居然加了一句,让我不要带姚锦梓。
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婳琤啊,人家写得很“犹抱琵琶”吗?我不好意思再过了,写完给我妹妹看她都脸红了。带坏小孩的罪名我担不起啊。人家也想做到“乐而不y,哀而不伤”呢。 我也有点疑惑,不过想来要暗杀我的人也不至于想出这么烂的点子,这请柬又确实是驸马府送来的,驸马也不至于会害我。
左思右想,我还是顾惜小命,反正驸马只要求我不带姚锦梓,又没说不带护卫,我便带上了朱纤细和田纯。
似乎天下的酒楼,十个就有五个叫什么“太白居”,“太白楼”的,这家“太白居”,却是京师最著名,最好,最贵的酒楼。
相较于底楼水泄不通,挤满食客,二楼雅座便人少得多了,装潢也备极华丽,却不失清雅,难怪号称说京城高官贵胄,没有不曾是这里座上客的。
我上去的时候,二楼只有寥寥三两桌客人,座位都半隔开来,彼此又离得极远,语声不易相闻,驸马坐在南边近窗栏的一副座头上,居然只有一个人。
朱纤细和田纯很有专业精神,一个立在楼梯旁边的窗下,一个守在……算是包厢口吧,卡住交通要道,站位站得极好。
驸马一扭头见到我来了,不由喜动颜色,迎上来握住我双手,说“青莲来了”。
张青莲的个子本不高,骨骼纤细,手也不大,手指修长,平时大概又费了不少心思保养,当真是白皙细腻,宛若无骨,被薛驸马平时惯常拉弓使剑,长了老茧的手包住,粗细立断,黑白分明,真仿佛是女人的一样。
薛驸马也怔了一下,看看握住我的手,一时讷讷,脸红了一下,说:“青莲体弱,手都这么凉,为何不多穿些衣裳呢?”
我笑一笑,说:“倒叫薛兄费心了,不碍事的,也开春了。”
驸马有点狼狈的放开我的手,同我入座。
这人是官场上难得的比较单纯的人,和他说话倒不需要多费心力,我因而也比较放松。
“薛兄今日叫青莲前来,不知……”
“噢,”他连忙接过去,这家伙见了我总有点慌手忙脚,单独相处时尤其明显,并不像公众场合那么玉树临风,莫非是暗恋张青莲?“无关甚要紧事,一来是我家表兄的事多有麻烦,致个谢;二来就是想邀贤弟小酌一杯。”
我微笑点头:“薛兄好雅兴,小弟敢不舍命陪君子?只是这谢不谢的,休要再提起。”
菜陆续上来,并不奢华,当然精致是精致的,这时一个小小的陶土坛子送了上来,造型很是古拙。
薛驸马指着坛子笑道:“听闻青莲嗜饮‘梨花白’,这是汾阳酿酒第一家的老刘家祭祖自用的上品,已有五十年陈了,前日得了,未敢自偏,今日特请贤弟来共品。”
喝酒吗?我倒也不惧,现代时三天两头的应酬,也算久经沙场了。何况古代的酒都不算太烈。不过说到品酒,我却只会品红酒。
三杯下肚,我只会说:“醇而不放,好酒,果然好酒。”
薛驸马却很容易满足,已经十分高兴。
然后薛驸马说:“今日不让贤弟带小梓一起来,不是为的别的,只因有些话,不便当他讲。”
小梓?叫得很亲啊。
我注目他等他下文。
“贤弟,有些话做哥哥的不知当讲不当讲,讲了贤弟听不入耳,也不要恼了哥哥。”他偷看我一眼脸色,见我面色如常,这才惴惴不安的说下去,“贤弟,有些事是小时候的营生,如今也大了,终日和男儿厮混成什么样子?……先帝现今也不在了,不会禁你婚娶,便是在,也得顾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得让你留香火……堂堂七尺男儿,俯仰天地之间,岂可如此不珍惜爱重……”
看来论题让这位驸马辩手为难得很,他啰里啰唆,时而慷慨激昂,时而语重心长地说了半天,才说到正题上:
“我家小妹,青莲大约也知道,原先跟小梓自幼有婚约,后来姚伯伯坏了事,家母便取消了婚约——若是家父还在,是断然不肯的,便是我也不赞同,不过她爱女心切,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责备……舍妹比小梓大两岁,今年十九了,家母和我商量下来,如今满朝文武,各家公卿,年龄品貌都配得过,又未婚娶的也就是只有贤弟你了……舍妹虽姿属蒲柳,到底还勉强入得眼,自幼伶俐,诗文武功,学了不少,性子虽跳脱淘气些,心底是宽厚的……若得侍奉君子,两家结为秦晋……”
原来给我提亲来了。
对象居然是姚锦梓原先的未婚妻!
我沉吟不语。
真要说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政治联姻的机会,我现在依靠的除了自己的无耻门徒,有很大部分是邵青的军队和邵家代表的北方士族,而薛家是开国名将,是世居京师的高第名门,拉拢一下他们,对于分化和削弱外戚是有好处的,还可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可是……
首先就不能设想自己娶个女人回去。以后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妻子!想起来就毛骨悚然。接收张青莲留下的是一回事,让我再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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