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农民在谈论他们的兼职:“彼得老兄,好久不见了,你在哪里做圣事啊?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修路桥了,修路桥不好么?”
“汤姆老弟,我已经找到了一份新圣事,给联合钢铁第二班当伙夫。”
“伙夫?听上去不错啊!”
“兄弟,伙夫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你知道吗,我一次得给三百个工人做饭,那面包炉,神明在上,比咱们村的教堂还大,清一次炉灰就要用坏两把扫把……”
后面的特使已经听不见了。
三百个!
三百个工人!
好吧,也就比……就比纽斯特里亚大修道院所有的修士和仆人加起来多一点……
特使定了定神,然后就听到了让他更加震惊的对话:“汤姆老弟,你也来吧,第四班还缺几个伙夫……”
还有第四班!
“等这次圣事做完,我就去你那里,彼得老兄。”
“这次迎接教皇特使的圣事的规模可真大啊。”
“可不是,听工头说,市民,农民和我们,加起来总有……总有……他那个词怎么说的?对了,是总有六七万人吧!”
六七万!
“嗝儿!”这次是特使本人因为太吃惊了,吸进了一大口冷气打得嗝。
“嗝儿!”被拴在驴子身上的驴夫恰到好处地给作了一个和音。
121信访办临时工
“呔!站住!”
刚进入图尔内斯特的城门,两名教士就遭遇了想不到的“热烈”欢迎。
这一声巨吼先声夺人,将一行人完全镇住了,然后几名全副武装的兵士一涌而上,将两名教士脚不点地的“搀扶”到了路边一家阴暗的小酒店里。
发生什么事了?
“嗝儿!”
遭此变故,别说当事的两名教士,车上的其他人也都被这情形给惊呆了,只有他们的驴夫还一如既往地伴着驴子打着嗝儿。
胖教士几乎要晕死过去,廋教士则竭力保持镇定,他不想做出有**份的事情来。
正当车上的人准备呼叫城管的时候,一个脚上有镀金马刺的家伙排开众士兵,走到教士们跟前,说道:“两位,看你们的样子,不是本地的教士么?”
“是的。”想要伪装成当地的教士很有难度,特使并没有此等野心,也很清楚自己没有这等演技。
“也没有参加本城的圣事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熟悉政治奥妙的廋教士给出了一个十分谨慎的公事化回答,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啊,太好了,神明保佑!我刚刚做过祈祷,他就给我们送了两名教士来!可是等等,您认字吧?会写么?”
“当然。”廋教士暗自松了一口气。
“啊啊,太好了,我要给明天的祭礼加两根蜡烛,感谢仁慈的神明如此体谅我的苦恼。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办正事吧,先生们,我不是随便的什么人,”骑士一挺胸:“家祖是泽尔斯克的郡长,而我父亲,是拉聂男爵。我
到这里,是奉了我父亲的命令来的,他吩咐我到这里和可敬的主教会面,可是主教现在因为要迎接特使的圣事所以太忙了,必须先递书预约,而所有的教士也都忙于圣事,没人给我写信。”
“……”搞了半天,居然是被抓差了。
“不过既然遇到了您二位,这些就不成问题了,若二位来得及帮我写信,定有重谢。”骑士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下的两个士兵已经把门挡住了,显然,两名教士今天要是不帮他写的话,就休想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来得及去干了
……
人算不如天算,形势比人强……特使决定还是替他们写信,顺便看看他们为啥要跑到这里来给主教递书。
他不知道拉聂在哪里,但是泽尔斯克显然不在图尔内斯特教区的范围内。如果他没有弄错,那似乎是罗穆托教区的范围,一个罗穆托教区的贵族,为啥派自己的儿子到图尔内斯特教区给主教传话呢?他有什么话,不是理应该
传给罗穆托主教么?
似乎越界了呢。
他也就想到这里,因为骑士“嘭”地一声敲了一下桌子,旁边一个侍童打扮的年轻人送上了一卷皱巴巴的纸、一个青铜制成的猪仔形状的墨水瓶,墨水瓶里还插着一支鹅毛笔。
特使铺开了纸,拿笔蘸了蘸墨水。
他没想让同伴代替自己写信——他这个同伴据说很精通俗务,可是不擅文墨——要知道,别说这个修道院普遍只有几本藏书的时代,就是到了马丁路德创立新教的时候,还有教士是文盲,那时候古登堡用活字印刷圣经都一百
年了!
与其看着同伴咬笔头干着急,还不如大方点自己写。
骑士倒没在乎谁来写信,在城里像没头苍蝇一样撞了两天以后,他能抓到一个会给他写信的教士就是撞了大运了,他还管是谁来写呢!
他只管口述。
“致可敬的图尔内斯特主教……”
特使依着他的口述,一个词一个词地往下写。
“……我这里的教士都蠢笨如猪,没有一个知道该如何举办圣事,如果您愿意派几个精通如何操办圣事的教士来我这里,除了他们的路费和食宿以外,我愿意在领地上给他们和圣奥布里建立一所礼拜堂,另外捐给圣奥布里十
头公牛,十头母牛,一百只母羊,一百头猪……”
圣奥布里,就是图尔内斯特大教堂供奉的圣徒,教堂里供奉着他的无头尸体,之所以无头,不是因为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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