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眼角,“没有。”他说。
“你赶紧回家吧,我没事。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洛薰撑着坐起身来,从玻璃窗的倒影里,她看到了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
“孩子……是不是我的?”他咬紧了唇。
她错愕的看着他。恢复平静的过程中,她缓慢的,将垂在面颊的发丝拢到了耳际。
“你是想让我打掉孩子吗?”她问的轻声。
他沉默,别过了脸,手越攥越紧,握住了一个冰凉,那是她的手。
“薰,我带你走。”他忽然间正视她。
“走?”
“是的……我们去到另一个城市,不,另一个国家,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会照顾你和孩子,我……”
“程昊扬你疯了吗?”她冷声的笑,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计划。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是我哥哥,我拜托你,清醒一点吧。”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他的眸子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光彩,黑色的瞳仁沉默着,仿佛是死了。
“跟我走。”他重复,拂开了她的手,那双眼睛里,又冒出了一股新的倔强。
“不可能的。”
“我不需要你答应。这只是我的决定,我把它告诉你。”他忽然淡笑,淡笑里有了沉痛的疯狂。她翕动着唇望着。
陡然他捏住她的嘴,极快的速度,将药丸扔进了她的喉咙,并不给她吐出来的机会,他抿了一口水,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将水送进了她的唇。
“程昊扬你……!!”她使劲的咳嗽,他的目光一直轻浅,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毒药,会致命的。不过留了一层胞衣,需要一段时间融化外壳。”他缓慢而郑重的解释。
“后天晚上八点,我在机场等你,如果你不来,后果会很严重……我知道,你很心疼孩子……”
“混蛋!!”
那一掌。终于让他痛到极点的心,生出了微微的麻木。他淡淡的闭上眼,笑了。
“你拿维生素来威胁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以为在演武侠片啊!??”
他抓住了她再次举起的手,轻柔的放回了被面上。
“信不信,由你……”他眼中的认真,让她哆嗦了一阵,她没再继续与他纠缠,呼吸变得短促,心也凌乱了,他站了起来,俯身亲吻了她的唇,她木讷的伸出手来抚摸着唇瓣,手指被他的气息和温度染痛,她抬眼去看他时,他已经离开了,目光只追寻到,那扇正在合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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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要和他结婚了。
他说他很爱我。他向我说了抱歉,因为这段日子他很忙,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的陪我,但是没关系……
洛薰将削好的一窜苹果皮拧在手里,扔进了脚边的废纸篓。
“因为我们还有一辈子。”她低低的笑,用小刀将苹果切下了一块,喂进了冷秋萍的口中。冷秋萍没有咀嚼,她在她的面前将苹果肉全部吐了出来,带着恶心的唾液。
洛薰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生气,她只是保持着笑容,重新切下一快,插在刀尖上,举在眼前不经意的端详。
“我知道你不甘心……不甘心风娶了我这样的女孩子,但是怎么办呢,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不甘心一辈子,要不就接受我……不过对你来说,这两样都很难吧。”她微微起身,将点滴的速度调整得更慢。她知道她正在愤恨的将她瞪着。
“狐狸精生下的小孽种……”一句虚弱而用尽嘲讽的低鸣,让她猛然松开了手中的刀,哐当一声,那把水果刀横躺在了地面,刀身泛着刺目的银光。
“那份合约……你哥哥他没有签吧……呵呵……”古怪的笑意连续不断,她弯腰拾起水果刀,从案头抽出纸巾,平淡仔细的擦拭。
“是啊,他没签。”她望着躺在病床上孱弱枯槁的老妇人,因为病痛她浑身都已经陷入僵硬,唯有眼睛分外明亮,那里残留着为数不多的生命力……不知还能燃烧多久。
知道为什么他没签吗。
因为……他爱我。他舍不得我嫁给别人。
你摸摸,摸摸我的肚子,我怀孕了,肚子里就是他的孩子。
对。我知道孩子是不能要的,但是没办法,我爱他,就像他爱我一样……
她掩住嘴,笑声变得尖利,就像那把水果刀,不受控制的□了某个地方,不再有疼痛,却血流成河,红色蔓延了整双眸子。
那时妈妈,也是这样瞪大了眼睛翻滚在地面,在扭曲的痛苦中愤愤挣扎吗?
洛薰后退一步,整间病房依然宁静,被死亡吞噬的戏码正在上演,却悄无声息,只有她的笑容,像多年前有过的八音盒玩具,传递给人一种仿佛足以安抚的美好,也许这就是……安息。
一声长鸣,心电图上出现了一条直线,就像是谁沉默下来,抿紧的唇。
“其实,我并不恨你。”她低语,转身拧起了包包,斜跨在了肩上后站起身来。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继续恨我而已。
只是活着……很难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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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吧,风。”任以冉拿起糖包,轻轻撒开,将粉末撒进了咖啡里,用勺子制造出一阵带着白色泡沫的漩涡。漩涡消散了,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任以冉抬起头,她承认从前她很欣赏他静默的样子,忧郁会为原本俊美的脸庞加上不少的分数,但那时的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忧郁里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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