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时间聊天,安心笑吟吟问道:“步真,你解了毒后,最想做什么?”
步真诧异回头,想了想:“抱一抱夜旒熏,抱一抱母后跟父皇。还有抱一抱你!”
这个愿望换做旁人一点也不奢侈,但对于步真来说,就是天大的阻碍。
“好,等到解了毒,我第一个让你抱!”
这时,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雨,碧水宫的雨有点像雾,朦朦胧胧,带着仙境般的飘渺无踪。
步真还没得及答应,便被夜旒熏拖着走了。
泡在药池里,步真蓝发垂在水里,水下身躯引人遐想。
他望着水面中自己的倒影,痴痴一笑。
绿色的水面将他一头蓝发染成了紫色,俊美的容颜来来回回晃荡。
此时此刻,内心那一点点魔念慢慢升华,只要解了毒,那么他便不用再处处小心,生怕碰坏了什么不是么?
望向夜旒熏忙碌的身影,唇瓣忽然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血菩提的汁液落尽木桶时,步真有了变化。
先是头发,渐渐从银蓝变为深蓝,然后眼底的妖冶色泽也随着药力的发挥,变成正常的黑色。
不消一会,原来的步真不见了,水中坐着一个男人,黑发黑瞳仁,彻彻底底的一个美男。
夜旒熏一擦额头汗珠,起身。
“好了,你的毒已经解了,明日便动身回西夏!”
那边,步真慢慢起身,水渍伴着他的动作飘下一地。
此时的他再没有以往的温润可言。
“夜旒熏,安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琅邪的!”
背对他的夜旒熏猛然一怔,缓缓回头,眼神深邃:“你说什么?”
步真换了干净的衣服,照着镜子:“我说安心肚子里得孩子不是琅邪的!”
“那是谁的?”夜旒熏反问。
步真笑了。并未真正的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开始分析。
“我算过时间,如果是琅邪的,那孩子最起码有六个月,可惜,去大殷的路上,我不巧牵她手的时候发现,这个孩子仅仅只有四个月,按照时间来看,四个月前,她好像已经离开琅邪了!夜旒熏,我说是吧?”
步真也懂得医术,虽然不如夜旒熏精通,但是对这些基本的道理还是知晓一些的,夜旒熏脸色当场阴下来。
原本以为步真温润无暇只是有时候被逼急了会使些手段,加上他又是自己的亲侄儿,救他也是情有可原,可现在看来,以前的种种全是伪装……这才是步真真正的面目。
“我不晓得你是怎么让安心相信那孩子就是她跟琅邪的,但我知道,一旦败露,有些人将会失去安心!”
“你威胁我?”夜旒熏咬牙切齿,想不到他竟然被自己的侄儿摆了一道,先不说千辛万苦帮他寻找解药,之后又将镇宫之宝伞灵芝赔进去,现在看他的样子,明明白白是要勒索。
等步真跟夜旒熏谈判完毕出来却没有见到安心的影子。
就连一向没事在旁边晃悠的沛然跟杉木都不见了。
“安心人呢?”夜旒熏抓住路过的随从问道。
“宫主,一个时辰前她说你为步真太子解毒肯定累,便亲自熬了燕窝汤在门口等你们呢,你们没看见?”
夜旒熏飞快冲到刚才替步真解毒的地方,地下果然放着两只碗。
那一刻夜旒熏满心慌乱,喝道:“给我找,把碧水宫翻出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宫主,她会不会已经出去了?”仆人小心翼翼道。
“不会,碧水宫外面是梅花阵,她出不去!”
“不!”步真否决:“安心过目不忘!”
……
夜色淹没了一切,一辆马车匆匆忙忙奔驰着,车轱辘吱吱作响。
“主子慢点慢点,再块就颠倒孩子了!”
“不够不够,要再快点才是。”
安心安静的坐在马车里,手心向下按住肚子,纵使闭着眼睛还是止不住眼泪从眼角落下。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脸色一直不好,随着马车的颠簸更是苍白的可以。
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动也不动。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骗人的,那天,夜旒熏说,他不会让她的孩子受一点委屈,她感动的差点崩溃,只觉上苍对她不薄,可是,那样的柔情蜜意,那样的迤逦春光之后,都是骗人的。
假的。
都是假的。
琅邪对她深情不移,可惜抵不过一句“皇家尊严”。
夜旒熏霸道的温柔到最后也是一场欺骗。
步真温柔体贴,其实只是掩饰的外衣。
也罢也罢,今日他们给她上了一课,便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现在大殷是不能去的,月氏跟琅邪是琅邪的地盘也不能去,西夏是步真的国家,也不能去,那能去的也只有宋国与梁国。
“沛然,我们去宋国!”
“可是宋国现在正在打仗哎!我们去那里……”
安心抚了抚额头:“就是因为打仗才要去,那里乱能帮我掩饰住身份!”
杉木虽然不知道自己主子为何在碧水宫住的好好突然要逃走,但她知道,不管主子去哪里她都要跟着的。
宋国……那是一个怎样的国度?三人期期艾艾。
宋国一个弱小的让其他强国不屑一顾的国家,可惜,自从月氏被琅琊国吞并之后,宋国便随时随地准备赴月氏后尘,这不,宋国为了日后能够跟强敌对抗,便先发制人,先讨伐跟自己一样弱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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