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人抿了下唇,仿若叹息的念出两个字。
齐耀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天命。
又是十日过去。
五月中下旬,声声马蹄自皇城踏出,踏向前线。
五月底,南帝遇刺。消息被南帝亲信压了下去,可宣德帝重伤垂死的流言还是影影绰绰的在南军中传开了,其中自有燕国推动。而下面的士兵对比着多日不见皇帝的现状,多多少少总有些信了。
渐渐的,军心大乱。
与此同时,乔锦笙一步一步,走下九阶。她亲手将兵符交到安乐王手中,说:“朕把大燕的儿郎交付给你。”
言下之意,自不必说。
先帝四子,如今的安乐王行了大礼。
“臣,定不负陛下,不负乔氏山河!”
乔锦笙怔了怔。
是啊,这是她的先祖打下的山河。
时过境迁,她早已看不到当年烽火。
端宁帝一字一顿:“家国三千里……朕先前有负于你。”
安乐王连说不敢当,女帝止住他的话,说出承诺。
若是安乐王能守住这三千里家国,此后,就是惠及子嗣的一生荣华。
季府的来客以同来时一样的隐秘消失了,除却望着东方站了一日的季礼和陪父亲一起的季诚,没有人知道。
季礼还在回想外甥的话,说的是:“舅舅,你可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外甥的眉眼是肖似姐姐的柔和,眼中却是不容错判的坚定。
“……我没有让步。母后会懂的,天下为重。”
乔锦笙满心以为,自此之后,燕军当所向披靡。
可她还是失望了。
安乐王挂帅,率领京师中一半精锐,长途跋涉奔赴战场。端宁帝站在城楼相送,蜿蜒而去的军队在她眼里竟与当年南七来时的送亲队伍重合。
都是鲜血淋漓的颜色。
安乐王所率之军到达前线,作为端宁帝的弟弟,某种程度来说他在燕军中的地位很像南国皇帝之于南军。
一切都在变好。战势向燕军倾斜,燕军占尽优势。直到有一天,探子上报,南帝已醒。
……
离京时,端宁帝曾和安乐王细细说过下药之事。此刻突闻南帝康复,他只觉难以置信。
反复确认数遍,安乐王终是咬牙:“去备笔墨良驹,本王要送信进京!”他环视众将,眉目凛然,喝道:“给本王打起精神!”
话是这么说的,可安乐王心下清楚,燕国将士,已经被夏琰打怕了。
这可不行。
他心中一动,口上吩咐不停,把自京城带出的人分散开来,安置往个军。
在给端宁帝汇报的折子上,安乐王写的冠冕堂皇:京中来的人对南军只有胜没有败。
简而言之,提升士气。
对于南帝已醒的消息他尚未全盘相信。得布置下去,至少要拿到五月之前的南帝笔墨,还有如今的,一起递上京。
端宁帝收到消息,是在七月初。
乔锦笙去看了地牢里用来试药的死囚,先前留了心思,并未将几个试药之人全部处理,此刻倒是派上用场了。那死囚仍是一副不解世事的模样,她忍着恶心问了几句话,再把人洗干净了、着人审讯……按说,药并未失效。
那就是解药流出?
白宵此刻尚在季府……乔锦笙下意识的不再考虑这个可能。
或者,南国也找到了洛岭之人?
术士聚居在洛岭以北,比起燕国与之相隔的洛岭天险,南国寻去的确颇为方便。但算算时间,乔锦笙十分不信,先不论南军是否能反应过来,就是来回路程,都不止那些日子。
安乐王还是没有止住燕军落败的步伐。
一个月后,两军对战清流关。这是通往燕国腹地的最后一道关卡,若是失了……安乐王很不乐观的想,自己怕是得以身殉国。
不论他再如何力挽狂澜,清流关失守的消息还是在八月底传至京城。
与之一起写在折子上的,是安乐王受降。
他甚至没有用上自己的布置。
安乐王对清流关不甚熟悉,在他看来清流关三面环山,已是天堑。却万万没想到,南军派了小队人马摸上关后峭壁,自山上冲下。燕军被打个猝不及防,等回过神,城门已开。
端宁帝看过折子,先是大怒然后后大悲。乔锦笙站起身环顾整个朝堂,字字泣血:“四弟……”
下了朝,乔锦笙将季礼留下,密谈一日。
到了傍晚,季礼总算得空回家。但他尚未来得及回到季府,就再次被运往皇宫。
乔锦笙几近失语,盯着来报之人:“……又是遇刺!?”
时隔三个月,南国终于报复了当初燕帝对南帝所作之事。
乔锦笙坐在龙椅上,分明是盛夏,她却觉得冷。
偏偏在这时候,她恍然想到:姐姐她,也是这么觉得吗?
真的……好冷。
☆、锦绣
清流关所建城楼以防御为主要目的,这里没有同宫中一般的、或华丽端庄的建筑,城楼称得上简陋。
却坚不可摧。
安乐王不经意的侧过头,看了眼烈日之下、数块移动的、离自己极近的影子。还有距他两步远、在身侧和身前引路的四人……安乐王肃了神色,此刻是南帝召他去,而他既已降于南国,就必须要为今后做打算。
算来算去,他连同两个弟弟最好的下场不过是被宣德帝封一个用来彰显南帝仁德的侯爷,或许哪天南帝心情不好,就要去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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