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浦,你,该不会……”
听到哲朗的低语,美月默默地点头回应。哲朗在心中反复说道:不会吧……。但是,她现在的外貌却告诉他,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咦?咦?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须贝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眼睛滴溜溜地轮流看着美月和哲朗的脸。
“r浦不是女人了,对吧?”哲朗说道。他边说边想: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他不愿相信这件事。
但是她却一脸冷静地回答:“没错。”
“你不是女人的话,那是什么?”须贝嘟嘴说道。
“不晓得,我是什么呢?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自认为我是男人。”美月的唇边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
须贝还是一副摸不着头绪的样子,向哲朗露出求救的眼神。
“你该不会是开玩笑的吧?”哲朗向美月确认。
她缩起下颚,俨然在说:当然不是。
哲朗做了一个深呼吸,怀着宣布重大事情的心情开口:“就是所谓的x别认同障碍吗?”
“咦?”须贝似乎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哲朗转向他。“你应该也知道这个专有名词吧?”
“嗯,知道是知道,可是……”须贝抓了抓发量开始变稀疏的头。“那要怎么说,那指的是一生下来那方面就有问题的人,对吧?可是,r浦从前不是那样的啊。你不是一般的女人吗?”
“所以,”美月说道,“我必须解释给你们听。不过,你们要先接受两件事,第一,这不是骗人或开玩笑;第二,老子所受的苦是从很久以前一直持续至今的。”
“老子……”哲朗附诵美月说出的这个字眼。纵然掌握了情况,哲朗觉得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拒绝正视这个事实。
“没错,”美月继续说道,“我是男人。从很久以前,在遇见你们之前,我就是男人了。”
4
厨房传来恒温器启动的机器声响,飘出诱人的香气。哲朗想起咖啡机的开关还开着,从沙发上起身。
美月和须贝陷入了沉默。美月大概在等待两人对自己的告白做出反应,而须贝则是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哲朗将咖啡倒进两个马克杯和咖啡杯,用托盘将杯子端到两人眼前。他将马克杯放在自己和须贝面前,垫着浅碟的咖啡杯则放在美月面前。
三人在尴尬的沉默气氛中啜饮咖啡,哲朗和须贝加了n精,美月则直接喝黑咖啡。
她放下咖啡杯,突然笑了出来。“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你们吓了一跳吧。”
“那是当然的……,对吧?”须贝徵求哲朗的同意。
“嗯,”哲朗也点头,“你说,你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
“对,大概从出生的时候开始。”
“可是在我看来,你是女人啊。”须贝说,“我的确曾经觉得你哪里不对劲,但是从来没想过你不是女人。”
哲朗在心里低喃:我也是啊。
“人这种动物啊,一旦走投无路,任何戏都演得出来。”
“你当时是在演戏吗?”须贝问道。
“如果你问我是不是全都是演技,我有点难回答。很多事很难解释,像我们这种人的心理是很难复杂的,我想一般人是没办法了解的。”
哲朗的确不了解,所以无话可说。须贝似乎也是如此。
“我念的幼稚园有一座小游泳池,”美月手拿咖啡杯,继续说,“每到夏天,我都好期待跳进去玩水。可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就是为什么只有自己穿的和大家不一样。”
“游泳吗?”哲朗问道。
“对。其他小朋友都只穿一条黑s泳裤,我却非得穿上遮住上半身的衣服不可,而且还是粉红s的。我觉得只有平常穿裙子的女生才要穿那种东西,而我平常只穿裤子,所以应该和其他男生一样穿黑进短发中。“那是我最早对于自己被别人当女生对待,感到奇怪的记忆。后来,我就一再和母亲比毅力。我母亲要我穿裙子,我不想穿;她要我玩女孩子的游戏,我不想玩;他要我在头发上绑蝴蝶结,我不想绑。或许是因为我母亲出身自家教严格的家庭,所以心目中会有一幅理想的亲子图。如果现实生活和她的理想不符,她不但会指责丈夫和孩子,还会责备自己。我想,她大概是发现到自己的独生女x格有异,所以焦急地认为非得趁早设法矫正。”
“但是她却没有成功。”
听到哲朗这句话,美月点了点头。
“很遗憾。不过,她大概以为自己成功了吧。”
“什么意思?”
“小孩一旦董事之后,就会对很多事情费心。如果母亲因为自己流泪,孩子就会想,不能这样下去。”
“所以你开始演戏?”
“是啊。我虽然不喜欢,还是会穿裙子;虽然不开心,还是会跟女生玩。我连遣词用语也模仿她们,只要这么做,母亲就会放心,家里也会天下太平。可是,我心里一直觉得这样子不对,这不是真正的自己。”
须贝发出低吟。他脱掉西装外套,松开领带。
“该怎么说呢,呃,这件事我不太懂。”他说,“对我来说,r浦一直是女人啊。就算你现在说你不是女人,我还是不能接受。”
“当然,我的内心一直没变。和美式橄榄球社的球友在一起时,心情很轻松,因为大家都不会把我当女人对待。大家会大刺刺地在我面前换衣服,也不会特别在意一些有的没的。虽然理沙子老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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