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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争宠8…3
赵转头看了看赵恺,也不说话,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做他的多动症儿童。
赵恺与赵的眼睛一接触,心头不自觉冒起一阵寒意。那不可能是一双活人的眼睛,活人的眼睛不可能如此空d乏物、毫无感情,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怨恨。那仿佛是一双死鱼的眼睛,虽然睁着,却尽透出死亡的气息,再无其他。
高宗道:“赵恺,你就别再责备你弟弟了,虽然你说的句句在理,但也别总是得理不饶人。”他又对赵说道:“儿,你且回府歇息吧,明日我派御医皇甫坦到恭王府,给你检查一番。皇甫坦医术高明,当能查出你的病因。你且宽心静养,朕就不留你了。”
赵道:“多谢太上皇美意。孙儿之病,想来是水土不服所致,过几日自当痊愈,不敢劳皇甫御医登门。”
高宗以为赵犹自记恨着皇甫坦将李凤娘举荐给他并由他许配给赵一事,又不便明说,便顺了赵的意,道:“如此也好。”
“弟,为兄明儿要去郊外狩猎,不知你可有兴趣同行?骑马s箭,追狐逐兔,也许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赵恺明知赵自幼读书,不习弓马,是以故意有此一问,意在刁难他一番。
赵依然是呆若木j,不发一语,赵恺的话,他仿佛一个字也未曾听闻。
“赵恺,你就别为难你弟弟了,他现在最好就是在家里调息静养,至于到郊外狩猎,可万万使不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到你父皇跟前可如何交待?”
赵道:“如果太上皇没别的吩咐,孙儿先行告退了。”
高宗挥挥手,道:“去吧。”
赵走后,赵恺急切地道:“太上皇,你可都看见了,他从进门到出门,都没称我一声兄长,一别两年,连假意的寒喧也没有。我在他眼中,就如同子虚乌有。他去到云南这种化外之地,人也变得如同野蛮人一般。真不明白,父皇将他召进京城来干什么。”
“朕倒知道,你父皇要在你两人中间选一个立为皇太子。在他百年之后,继承皇位,掌管大宋江山。”
“我赵恺自认无德无能,不配被立为皇太子,但若是要立这般德行的赵做皇太子,我却是宁死也不服气。”
“你还在生你兄弟赵的气?”
“孙儿只是以口言心,心里怎样想的,嘴上便怎样说。”
“枉你自小便追随在朕周侧,朕对你言传身教,用心匪浅。如今你却依然见事不明,遇人不分,好不叫朕失望。”
“敢请太上皇点拨。”
“朕虽非医家,但也略涉歧黄,初知方术,朕观赵之相,已是病入膏肓、油尽灯枯,必将不久于人世,早则数月,迟则一年。赵一去,皇太子位舍你其谁?你和一个垂死之人怄气,岂非不仁?岂非不智?”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高宗的一席话,让赵恺心结即解,茅塞顿开,久违的发自肺腑的笑容重又回归他的脸庞。方才,他还在暗气高宗处事不公,偏袒赵,现在,他却已是对高宗满怀感激。这位高踞龙榻之上的老人,一生中经历大风大浪不知凡几,驾驭着帝国之舟,每每在即将触礁或面临没顶之灾时,能顺利地转危为安,化险为夷,其政治智慧之高超、权谋机变之精擅,甚至堪与开朝太祖媲美。再想想赵的模样,的确是活脱脱一个正在迈进棺材的人。他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只要等待,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无情的时间将赵自这个阳世逐入阴间。他唯一的心腹大患已即将翦除,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了。整个帝国都注定将属于他,几个月前,他还只是在襄阳城内郁郁寡欢,预备挥霍残生的庆王,而在几年以后,他却将登上帝国之巅,成为号令天下、莫敢仰视的君王,怎能不感慨命运的变幻、人生的离奇。从今以后,他便可以令行禁止、为所欲为了。当然,除了在高宗和孝宗跟前。想到这里,他的眉毛不自觉地往上一挑,嘴角无声地裂开,一副心痒难耐、志得意满的样子,像是一个焦急等待大餐上桌的食客,又像一个正兴奋地盼望着新玩具到手的儿童。
庆王府诡谋1
时间:巳时初(按今日计时,当为上午九点整)。
地点:无名山庄正门。
三公子和宁心儿出门,欲去拜访画师苏汉臣。然而三公子一打开家门,隐约觉得有些异常,再放眼往前一看,便发现通往山下的石径上呈品字形站着三个黑衣人,凶神恶煞、杀气腾腾地向这边张望。
跟着三公子一道出门的宁心儿不由得花容失色,紧靠在三公子身上,说:“他们好凶啊,一大清早就守在门口,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他们是来杀你的。”
三公子看看像个藤树精一样把他紧紧缠住的宁心儿,笑着说:“明知道他们是来杀我的,你还把我的手脚都死死抱住,让我动弹不得,莫非你和他们是同党?”
宁心儿羞红了脸,说:“人家害怕嘛,抱抱又不会死。”
一位黑衣人见三公子只是站在门口闲聊,并不急着下山,便高声喊道:“三公子请了。”
三公子道:“来的可是山西五虎断刀门的彭家三兄弟?”
黑衣人一抱拳,道:“三公子好眼力。”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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