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肉。
樊希接过,咬了口,“谢谢。”
“怎样?”
她以为他在问面包的味道,便道,“不怎样。”
马克眨眨眼,贼兮兮地道,“我是说昨晚。”
昨夜,一个令人脸红耳赤的话题,不过他问的对象是樊希,所以……
她处变不惊地反问,“你说呢?”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反倒是马克先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地傻笑。
“你们太隐晦,我们竖着耳朵,都没听到什么。”
“你们想听?”不等他接口,她又道,“那今晚我叫.床大声一点。”
马克汗如雨下,拿起杯子,一口干了咖啡。
樊希见他一脸不自然,促狭地笑了,算是良心发现,先放他一码。
“谢谢。”
马克问,“谢我什么?”
“把你的帐篷让出来。”
两个人一组,她睡的席位本来是马克的。
马克挥了下手,表示不值一提。
见她笑意盈盈,管不住这张嘴,忍不住又犯贱,“fancy,头儿是个好男人,你们俩要是结婚,我们喜闻乐见。”
“结婚?”
“相爱,再组成家庭,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樊希噗嗤一声笑了。
马克莫名其妙,“笑什么?”
“笑你太天真。”
她喜欢尼尔斯,这点不容置疑,甚至还有点爱,但组成家庭,成为凡人为他生儿育女,她不愿意。
结婚,就代表着被束缚。
生子,就代表着尽义务。
怀孕会让她的身材会走样,头发会干枯,皮肤会发皱……被孩子牵连,一切都为下一代,她不要这样活。她要自由,所以连如日中天的事业也放弃了。她来这,是因为她无牵无挂,不是为了被捆绑。
爱他,却没到那个地步。
她说过,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容貌不能。她惜之如命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给出去。
樊希拍了拍马克的肩膀,道,“所以说,还是你年龄太小。”
马克被她拍得嗷嗷大叫,“我比你大七岁好么?”
樊希不动声色地看他,“我说的是心智。”
无语了。
马克有种深沉的无力感,和女人争辩,尤其是樊希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在找死。
早饭吃完,各就各位开始工作,看着大家都有活儿干,樊希问,“我做什么?”
马克撇撇嘴,“你去问尼尔斯,他是头儿。”
樊希四下张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尼尔斯,脚步一转,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尼尔斯低着头在看报告,没瞧见对面的樊希,这里大小的事都要经他的手,负担压在他肩头,很重。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扛得起一切。
只见他双腿分开,脚尖展开30°,腰杆挺得笔直,标准的军人站姿。贝雷帽插在肩头的肩章上,袖子撩到手肘,露出一小截小麦色的手臂,汗毛被阳光一照,金灿灿。腰间扣着一根皮带,双腿修长有力……
樊希看着他,突然觉得就这么看着、守着,也不错。
工作中的他,认真而专注,皱着眉的样子、下命令的样子、沉思的样子,都是爆棚的性感,令人心动。
床上也同样。
心中的兽又有点蠢动。
想被他压着,被他侵虐,她承认,这个想法有点贱、有点荡,却情难自禁。
尼尔斯布置完任务,一抬头,终于看到前方沉默的女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默默无声的,却有若实质般,擦出了火光。
樊希侧着脸,静静地绽放出一个笑容,女人嫣然如花的模样,盖过耀眼的阳光。
尼尔斯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跳,欲念在动,渴望无限极。
月光下,雪白的肌肤,胸口的玫瑰,腿间的湿润。
风穿过指缝,仿佛还能感受某处的柔软和弹性。
属于她的一切,都刻在骨子里,仿若在眼前、在耳边、在鼻间,不用回忆,她的人、她的声音、她的味道,时时刻刻都在。
两人站在彼此的世界里,像两棵相思树,风止时间停。对樊希来说,永远太遥远,这一刻便是记忆的永恒。对尼尔斯来说,有她就是永恒。
沉寂一瞬,这时,马克的大嗓门传来,硬生生地插入和谐唯美的画面,“你俩干嘛呢?比谁眼大么?”
这个最傻二缺,没有之一。
尼尔斯收回目光,淡然地道,“没什么。”
马克将两个轮番瞧了一眼后,道,“fancy,你刚才不是要问头你的工作安排?问了没?”
樊希道,“要不是被你打断,已经问了。”
马克憋嘴,“合着还是我多事。”
樊希弯起一边的嘴角,要笑不笑地哼了声。
马克还想叽歪,却被尼尔斯截住了话端,他对樊希道,“等阿富汗人到了,教他们数学英语。可以么?”
樊希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
当着马克的面,打情骂俏,虐死了单身狗,马克不满地抗议。
樊希不理他,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尼尔斯低头看了眼手表,“快了。”
才说完这句话,外面就传来了引擎的轰隆声,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大门口,马克喜道,“来了。”
***
运输巴士缓缓驶来,前后一共三辆,因为安检系统尚未完善,今天先入驻一部分。
一部分,但人数也不少。
尼尔斯做事认真,没有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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