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医生还是演过医生,见她肯去,就跟是搬到了救兵,眼中闪出希望的亮光,急忙在前面带路。
樊希昂首挺胸,女王似的走在前面。一行男人,之前没勇气去,现在全都在后面跟着,像是女王的随从。
女人的丈夫满脸惶惑地站在外面,见妻子带着这么多人走来,脸上顿时如释重负。
他们的家比哈米德的还不如,屋子只有三面墙壁,另一面是敞开式,对着别家的墙壁,没有门,仅仅只是用粗糙的布帘遮挡一下。
他们的女儿躺在床上,瘦骨如柴,气如悬丝,随时会挂的样子。
樊希想走近检查,却再次被尼尔斯挡住了去路,这一次他的语气没上一次沉稳,带着一丝浮躁,“你非要这么做?”
她扯起了嘴唇,玩味地看着他,“也不是非要。”
你得当我的男人,陪我睡觉。他想到了她之前说过的话,跟被针扎了似的,顿时松了手。
樊希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在他面前露出一个笑容,红唇一张,突出两个字,“让、开。”
他让开。
樊希上前,摸了下她的额头,翻开少女的眼皮,又看了下她的舌头。没有发烧的痕迹,舌头、眼白、指甲的颜色也都和常人无异,只是她的心脏跳得很慢,估计血压也不会正常。
“她到底哪里不舒服?”
女人听不懂,便望向尼尔斯。
尼尔斯是他们沟通的唯一桥梁,被她这么一逼,不想插手都不行。
听了翻译后,女人解释道,“我女儿是突然晕倒,然后眼睛也变得渐渐看不见,耳朵一直在轰鸣。”
樊希问女人,“你平时都给她吃什么?”
她摇头,“我女儿嫁到别的小村,那里在闹旱荒,很多人都饿死了。她是一路徒步走回来的。”
“走了多久?”
“正常人也要走一整天。”
樊希基本了解情况,转身对这些男人道,“把你们平时所有服用的能量冲剂和维他命含片都拿出来给我。”
马克见她胸有成竹,忍不住问,“你看出来是什么病了?”
她点头。
“什么病?”
樊希笑了,“要告诉你了,我还当什么神医?”
欧美男人喜欢练肌肉,所以,这种带有高蛋白的能量冲剂,他们一定不会不随身携带。这玩意就像奶粉,各种水果味,闻着还挺香,她冲了一杯高浓度的出来,然后又倒了几颗含量较高的维生素含片,让妇女喂她女儿一起服下。
“今天,就按照我给你的剂量给她服。从明天起,给她喂点羊奶和羊肉汤,但别给整块肉。三天内,她要是死不了,就不会死了。”
那妇女听了,不由热泪盈眶,当场就给她跪下了。
不过,樊希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她说过的,她帮他们,不是因为她慈善,而是因为女人的这颗慈母之心。
一个人,最容易被自己从未得到过、却又心生向往的东西,所感动。
尼尔斯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完完全全地在自己眼前消失。
第18章r18
沙尘暴还没走,奇迹却已降临。
女人快要死的女儿,第二天,居然醒了。不但醒了,还能说话,连精神也好了。一家人,跑到樊希面前,再三感谢。
马克实在好奇,问,“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光吃能量冲剂和维生素就能好起来?”
樊希道,“没有病。”
他一脸不信,“胡说,昨天她那样,分明是病入膏肓。”
樊希不以为然,“饿的。你试试看,一个月不进食是什么样子。”
“好吧。”马克迅速败下阵来,但心里还是有疑问,便道,“可你怎么知道,是饥饿造成的,而不是其他的疾病?”
樊希眉眼含笑,语气轻松地道,“你猜?”
他绞尽脑汁想半天,还是得不出结论,只好摇头放弃,“我猜不出。”
她抬眼扫过不远处的尼尔斯,道,“那就去请教的你的头儿。”
于是,马克听话地看向尼尔斯。
尼尔斯道,“因为她试过辟谷,知道这种症状。”
“辟谷是什么?”
“是中国文化中的一道养生法,在一段时间内禁食。”
她伸手拍了拍马克的肩膀,道,“这就是天才和蠢材的区别。”
马克被她拍得嗷嗷叫。
尼尔斯沉默了一秒,道,“樊希,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见状,马克秒懂,立马退场给他们腾空间。
樊希靠在墙上,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等着他开口。
整张脸在烟雾袅绕的下,显得有些飘忽不定,可是她的眼睛却异常清亮,黑白分明的眼珠,不经意地透出一丝尖锐的冷光。
见他望着自己,却迟迟开口不说话,樊希换了个姿势,道,“这么长时间沉默,该不会是想向我表白?”
尼尔斯忽略她话中的逗弄,一脸严肃地道,“我希望,在我把你送到目的地之前,类似昨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她笑,眼中带着全然的挑衅,“你是在指责我救了一条被你放弃的人命吗?”
“对我来说,昨天你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拿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做赌博。”
“但是,”她轻笑,“我赌赢了。事实胜于雄辩,难道不是?”
赌输了,他才有资格说这些话。赌赢了,她就是女王。
“这里和战场无异,经不起毫厘的偏差。如果因为你的个人情感,影响到我们全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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